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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熟惯的人儿,打扮起来竟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美丽!摄人的双眼,还是昨晚才见过的那双淡笑温柔的眼吗?
王媚咬了咬嘴唇,突然她觉得那个总是追着自己看的那个少年的确离得越来越远了!
王媚强笑道:“表弟都看呆了!这么大了,还是爱对着人发呆!”
碧朱笑道:“是啊,当年他可最爱对着表姐发呆!”
春花眉头一立。
韩孝宗心上一惊,转头对官媒婆淡声道:“以下的礼呢?”
官媒连忙上前,结发结衣,口中祝词连篇。最后再端来两盏女儿红,让两人一人拿过一盏,笑道:“喝下交杯酒,岁岁到永久!来年生个胖娃娃,少年夫妻白发头!”
少年夫妻一个清朗英俊,一个美丽英气,身形相当,年貌相当,站在一处,四目含情,谁不喝一声彩来!
但再好看样子再漂亮也敌不过那一身官制有品袍服,那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王媚紧紧盯着那一身袍服,眼里的火花都要溅出来,心中后悔得要死。早知韩孝宗有此成绩,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去嫁一个三旬武官。
喝下交杯酒,韩孝宗便忙着出去待客了。
碧朱死死咬着口腔之肉,恨得几乎无法克制,她都等到十七岁,等成了个老姑娘。结果还是被人捷足先登!实在可恶之极!韩孝宗越英俊。越能干,越有出息,碧朱的心就越恨。越恼怒。
碧芬数日前成了亲,儿时的好感早就随风而去,但心上仍有些酸,“春花。你可是我们姐妹嫁得最好的一个了!婚礼就是搁在镇上也是头一份儿!”
钟夫人携了一众官家富家太太姑娘进来,笑道:“我们来看新娘子!”
新任县令夫人丁夫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新房。又端详一翻春花,然后笑道:“韩夫人,你可算把整屋子人比下去了!”
春花笑道:“多谢夸奖!夫人们姑娘们请尽情玩!今日忙碌,如有招呼不周之处。请大家海涵。”
丁夫人疑惑道:“早就听说韩夫人嫁妆不菲,嫁妆箱子都是从外省送来的黄花梨木制的,怎么我观新房颇为简单?”
钟夫人笑道:“大件家具都送到县城新房去了!难道还能让韩夫人娘家送两套嫁妆不成?”
丁夫人哈哈笑道:“我初来乍道。不知情嘛!什么时候我让去见识见识号称县城第一的好嫁妆?”
“哪里担得起第一这个字!不过是外头人乱嚼舌头根子的话,夫人也信!什么时候有空。丁夫人都可来!我可知道你的来意!”
春花看向丁夫人身边跟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笑道:“夫人可在忙着制嫁妆箱子啦?可不两年就用得上了!到时候,你瞧得上什么,想要个什么款式,尽可来找我。什么材质,什么样式,什么机巧,只要你想得出,我们家就给你做得出。”
两个丁姑娘面上一红,羞得垂下头来。
丁夫人和钟夫人乐道:“这个财迷样,才多大点人,钻银票子里了!成婚都不忘做生意!”
县城一起来的一拨人尽皆笑起来。
丁夫人笑道:“好,这可是韩夫人亲口说的。到时我找上你,你可别推辞!我这个人可挑剔得很呢!”
“放心,务必使夫人你满意!”
碧朱就看不惯春花满脸春风的样子,道:“春花妹妹的嫁妆当然丰厚,听说她一出家,把老刘家都掏空了。刘家公公颇有微辞!”
春月挨着姐姐,早看碧朱几个女的不耐烦,眼儿一瞪,道:“嫁妆丰厚与否,刘家自有数。什么时候我公公有微辞了,我怎么不知道!”
碧朱道:“也许是你没听见呢?”
“刘家早分了家,公公也管不到这个头上来。而且我公公最是慈爱,怎么可能计较起孙女的嫁妆!倒是你,眼见比你小的都成婚了,可有什么好打算?眼睛不要总盯着别人碗里的饭。”
碧朱羞得面红耳赤,眼泪涮地就下来,“都是姐妹……”
春花忍不住跳起来,“在别人新房哭哭渧渧,你安的什么心!出去出去!”
春花外向扫了一眼。
几个壮硕仆妇鱼贯而入,拉着碧朱齐声哄道:“姑娘眼睛湿了,先去洗洗。”
碧芬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维护表姐,可想起娘提醒自己的话,忙道:“我表姐吃了酒,乱说话呢。”
钟夫人仿佛没看见一样,笑道:“新娘子可是累了吧。我们出去,你就好好等到新郎倌儿吧!”
不一时,新房便空下来,春花理了理头上的头面,笑道:“好妹妹,过来,春帮我卸妆。”
春月春雪连忙上前帮忙,嘴里道:“姐姐,你这个翠羽真漂亮啊。”
“以后你们成亲,姐姐各送你们一套。今日,可学道了什么不曾?不懂就要问。”
“姐,那个碧朱真是可恶,成心来恶心你的。世间就有这种见不得他人好的人!这些女人真是太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