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语,一时不只从何说起,只道:“你饿没有?我可饿极了。”
韩孝宗轻声道:“婚期订在三个月后。你可同意?”
她不过才睡了一个下午,一个觉醒来,世界就变样,她突然就成了人家未婚妻了。春花面上一红,不答。
“我饿极了,家里可有什么吃的?”
春花道:“我给你下一碗面吧。”
“不用。你娘正在煮晚饭呢。我这会儿吃了饭,等会就吃不了了。你给我些小食就行。”
春花从屋内捧出些葡萄干果,递给韩孝宗,自己也和弟妹一些吃起来。
韩孝宗道:“仁和镇委实不能住了。你有什么打算?”
“看我爹娘的意思,如果他们要继续住,也依得。如果不想住了,就去县城里住。也是碰巧,县里刚打理好,家里就出事了。”
“世间机缘大抵如此吧。你喜欢县城哪个地方,我好去买宅子。”
春花看了韩孝宗一眼,一时对此样亲密有些不惯。
“慈幼院附近可好?那里房子宽,养两匹马,离沙滩地近。来往也方便。”
弟妹皆笑嘻嘻盯着春花和韩孝宗,嘴里问道:“姐夫,要养大马吗。我们可以骑吗?”
韩孝宗笑道:“当然可以。”
“那以后姐姐是不是不住家里了。你是坏人!”两个弟弟抡拳想捶人。
春花娘进来,瞪了儿子们一眼,对韩孝宗笑道,“曦哥儿,快去吃晚饭吧。”
韩孝宗见春花母女有话说。打头往外走去。
春花娘转头却冲女儿恶声恶气地道:“吃饭了!把门锁上!”
春花一乐。“娘不要厚此薄彼啊。”
春花娘眼泪一闪,“你这个死妹子!叫我操碎了心,还有脸笑!闹这么大动静。和人结了死仇,叫我们家以后可怎么在仁和镇立足?”
“娘,都是我连累了你们。若实在不好处,我们就到县城去住吧。”
“我才不去县城。家乡多好。我才不会背井离乡,做孤魂野鬼!你要闹腾。随你去,我是管不了你。你这个臭脾气,等你嫁人受了搓磨,就知道了。万幸没个婆母。不然定闹得房塌墙倒。可这种无宗族之人,又实在非你良配。如果不是走到这一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怎么就看上了他!”
“娘。你放心,我会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随你!女儿。以后为人做事千万不要任性,万事退一步。我真是担心,你那个暴炭脾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惹出什么事来。总之,世界上只有父母能包容你的一切。万事容忍些,做事之前先考虑考虑后果。出了门子,你就自己好生过吧。”
春花心里一软,“娘,都是我不好。”
“娘,你们怎么这么容易就同意婚事了。我以为,你死也不会答应的。”
“都当众说了定亲了。还能不同意吗。你看你,平时精得什么似的,却选了这么一个女婿,无父无母无亲无族,除了长得好看些,哪里配得上你。我知道年轻女孩都喜欢英俊潇洒的。本来我还以为你不同。原来却也差不多。”
春花笑道:“谁不喜欢好看的。我也与别人没什么不同。”
“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吧。不过,要不是看他舍命护你,就算名声再坏,一辈子不嫁,我也不许婚的。”
春雪突然冲回家,进来拉扯春花娘,催道:“娘,爹叫你快过去吃饭呢。快点!”
婚事来得突然。发生了土匪事,为春花名声计,当然是越快成婚越好。
定了亲,来往反而比从前更拘束了些。未婚夫妻平常只好用信件往来。
二人的意思是在乡下成婚,婚后在县城中定居。如此,在乡下的布置就简约些,按照普通规格准备便行。城里的新房还没装修好,等好了之后,一应陪嫁家具日常用品皆送至新房。如此算来,新婚夫妻过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二人世界了。
莫家主子虽然被下人护着没受到伤害,但莫宅还有莫家开的酒楼铺子却被土匪洗劫一空,遭到重创。
莫家父子急忙从外地赶回,还没来得及处理一应事物,突然就闻听韩孝宗竟然快成亲了。不禁大吃一惊。专门招了韩孝宗过府叙话。
莫镇长道:“贤侄,你和稻娘的婚事可是真的?”
韩孝宗点头,道:“姑父,是真的。当时情况紧急,发生了些事,就订了亲。没来得及请姑父做主,是我的过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几天,镇上谣言纷纷,一说是稻娘惹下风流韵事,招来土匪,祸及全镇;一说是稻娘力破土匪,将之一亡打尽,为全镇除了祸害。两种极端谣言都与刘家春花有关。但你又怎么牵扯进去了。”
莫敬贤好奇地道:“就是,就是。表弟,我当时一听说,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感觉真是怪,你以前不是有些厌恶稻娘么,怎么突然又和她订亲了。”
韩孝宗一五一十将土匪事讲出来,只隐去了和稻娘私密,“就是这般,炸药一炸,土匪就全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