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县令大人作保,办起事来就是快捷。
短短几日,春花就在县城边上买到一所破旧的民居。既然有现成的房子,买来翻修便是,倒比买新地皮建房子来得方便。
忙碌几日,终于拿到了房舍的契书,春花道:“表哥,多谢你,若没你帮忙,我一个人跑上跑下真还累得很。”
韩孝宗问道:“你买下房舍有何用处?是想搬到县城来居住吗?”
“我想搬来,我爹娘也不愿搬来。这里我打算开一个慈幼院来着。”春花随口说了几句自己的想法。
韩孝宗吃惊道:“怎么想到开慈幼院?”
“就这样想到的呗。我倒没什么伟大了不起的情操,不过这些年手里略有积蓄,想出点钱回馈社会。世上总有走投无路的人,如果能解人燃眉之急,我倒乐意。”
韩孝宗心中突然生起自愧不如之感,以前认为此女不过会些赚钱手段,倒没什么令人侧目之处,现在看来,人家能走到现在,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想他一个大男人,为着点家族纷争,就此一蹶不振,甘心做个田舍翁,与她比起来,实在令人汗颜。
“我娘怕我开慈幼院拖垮家庭,和我有些争执。其实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慈幼院开下去。只出不进,任是再有家底也支持不起。但我不试试,心里委实不甘。我想着能不能做个什么副业,并不单单养闲人,自给自足,也许能经营下去。”
韩孝宗想了一想,道:“孤单一所房子。养上一群人,确实支撑不起。何不在近郊先买些田地,先有个支撑?可县城田地价格不菲。能做个副业倒好,比如养蚕缫丝,织布做衣,什么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学个手艺,以后出了慈幼院。也有一技之长。足以谋生。”
春花不禁笑了,从心底涌出一股知心之感来,“如今你也开始谈经济生存之道了!”
韩孝宗叹道:“科考之路已绝。那不然能谈何?再想衣履翩翩做个万事不愁的少年郎,也得有那个资本才行。春花,我看你这个慈幼院还有诸多事要做,若是你不嫌弃。倒叫我帮上你一二可好?”
“欢迎之极。我正愁着手上没人,不好做事呢。看来得什么时候去买上一二个忠仆才行。不然行动起来真是大有不便。”
韩孝宗道:“我手里的人,你随便使去。”
“那敢情好。我先多谢你来。表哥,我手里资财不少,倒不若趁此去县效看地。买些山地来。再是荒山野地,我有一技之长,定也能让它变成沃土不可!”
“山地价格虽便宜。产出到底缓慢,三五十年时间。谁知那时慈幼院还支撑住没支撑住?倒不如买些良田好。先把肚子填饱了,再图其他。”
“我手里那些钱,可买不了多少良田。”
韩孝宗笑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们有说话的时间,倒不如找个当地中人问问情况,再实地去考察一翻来得实在。”
中人说了一个数。
春花道:“这个价格,在乡下能买三四亩田了。”
一行人,两个少年男女,一个仆人,中人当然认为由韩孝宗当家做主。
中人没应春花,对韩孝宗道:“别嫌价高。你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你若是买荒山荒地,我这里倒有。若是要良田,对不起,因为根本就没人卖啊。如果不是家破人亡,走投无路,谁肯卖田去?”
韩孝宗看了春花一眼,后者不介意,便道:“荒山荒地价格又何如?”
“那就便宜多了。但位置不好,离得又远,就不知你看得上不。”
春花道:“那有没有什么河滩湿地的地方,要卖出来的?”
中人不禁哈哈大笑,“要那地干嘛?送人都没人要!有那没田没地的人,傻不拉叽种稻子种麦子,长得倒好,但植株才扬花,穗子才灌浆,洪水就来了,颗粒无收!连条秸杆都收不回!白赔那种子劳力!开始还有人种上两颗菜,后来连菜都没人种了。小姑娘,不要异想天开,不事庄稼,胡乱买地,赔上嫁妆钱可别哭鼻子。我可真是讲良心的中人啊。换一个来,只叫你掏钱买地,到时哭到没地哭去!”
韩孝宗道:“河溏沙地,土壤最是肥沃,若是能种稻子麦子,有赚不赔啊。可惜要发洪水,种了也是白种。”
中人道:“可不是!如果不是这般,怎么可能还空着,没人种去!”
春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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