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完,就要开始办正事了。
石灰是十好几日前备下的。偌大的县城竟没有专门卖石灰的贩子,要买石灰还得到城外二十里的山上去。
小伙子们天生爱建造,一问之下,几个人竟都能估算出石灰用量。按着这个量,几个人直接用手推回了满满两板车石灰。
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几个人才把石灰推进城,就有人过来问石灰怎么卖。
春花还没说话呢,付勇和大牛张口就说卖!
来人说他买得不多,只要几十斤,问多少钱一斤。
大家推了几百斤重的东西走二一十来里路,累得像死狗,不说个高价怎么对得起自己付出劳力?再说了,这卖不卖也只是两可之间,试问谁愿意为了文把文钱跑那么远的路搬那么重的东西。
春花张嘴就说了个比原价贵八倍的价。
想不到人家二话不说,直接数了八十文,提着那四十斤石灰就走。
付勇和大牛鸡冻不已,眼睛比夜里的灯笼还闪亮,齐声道:“花儿,要不我们把石灰推到街上喊一喊,卖了钱分我们一分呀!”
春花笑道:“好呀!得了钱我们按人头平分,怎么样?”
付勇大牛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于是,也不去城东了,就在城南一边喊一边卖。这个负责称重,那个负责吆喝,春月年纪小就负责收钱,半边城一走,五六百斤的石灰竟卖得只剩下一兜底儿。
大牛仰天长笑,“哈哈,想不到县城赚钱就这么容易啊!贱得要命的东西。在城里却能卖个高价!明明只消走个二十里路哒,能多买多少石灰呀!哈哈,这些懒人!”
付勇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哪里是懒!人家是会算账好不好!县城人缺钱的有几个?为了几十文的东西,白白地浪费一天时间去二十里外拉,他们这一天何止赚这个数?得不偿失!县城人哪个没有个事业,自然舍得花这个钱了。”
大牛和付勇在一起玩得极熟了。把着他的肩膀。坏笑道:“要不,明天我们又去城西卖石灰?”
付勇不理他,反而对春花道:“春花。明天怎么安排,你说句话。”
春花笑道:“明天去乡下租两条老水牛,我们继续卖石灰!等没人买了,剩下的就自己用!”
接下来几天。几人还卖石灰。看哪里修房造屋了,还主动前去兜售。买得多了。价格还可以降一降。有没买到的,请到刘三家具铺子来。
几个半大孩子这么一吆喝,几乎全城都知道有家人专门在卖石灰了,以后就不消去城外搬了。
如此前前后后五六日。孩子们倒没空管铺面了,专心卖起石灰来。
所幸卖了这些日,县城人对石灰的需求渐渐小了。春花才有空腾出手来料理铺子。
大家都发了笔小财,兴致都很高。刷墙嘛,连匠人都不消请了,大家挽了袖子,亲自上阵。
大牛站在高高的木梯上,和付勇笑道:“要是石灰生意一直都这么好,我干脆转行,专卖石灰得了。”
付勇拿着羊毛刷子往墙上刷石灰水,目测一番,又继续刷。
“那你可迟了!你没听说吧,瓦市那边卖青砖青瓦的旁边,新开了一家卖石灰的铺子,据说价格比我们卖的要便宜呢。”
大牛气愤地跺了一下脚,“这些断人财路的老家伙!”
春花在下面不禁喊了一喊,“大牛哥哥,看你毛燥得,等你想起开铺子了,人家都赚了个盆满钵满了!小心点啊!你看看勇表哥刷得多平,你要是刷不好,就下来等二壮叔上来呀。又要争着上去,又不仔细些,栽断了牙你的!”
大牛哼哼。
春月笑道:“大牛哥,等石灰干了,我来验工,谁的不平谁的易脱落,我就罚谁的大子儿!”
大牛哀叫道:“小丫头,看把你能的!我好好刷不成吗!”
兄妹们正说得热火,大门外头一暗,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木头偏头一看,是郑家来人了。
“郑老板!”
郑家人看都不看木头一眼,径直来到春花跟前,道:“哟,原来真是你们家呀!前几天恍惚听人说城东新开了一家家具店,我还打听是谁来着,原来真是你!”
看这个样,就是来者不善。
春花暗自皱了皱眉,笑道:“郑大娘,稀客稀客!你老怎么来了!快请坐!”
郑涂氏冷笑道:“你这忙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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