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给你做。”
碧朱也是娇养的女孩,几乎从未下过厨,就是想大包大揽说自己来做饭,也怕穿帮而作罢。
韩孝宗合上书,道:“快吃午饭了,你们不回家吃饭吗?听说碧芬的娘今天小生日,你们不回去磕头?”
这是赶人了。
碧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心里有点不快,面上仍带着温柔乖巧的笑,“我听韩哥哥的。芬儿,我们回去吧。”
好不容易撵走了人,韩孝宗松了一口气。他一向不喜欢女孩聒噪,若非不得已,基本不和女孩一起玩耍。
田嫂探了头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大摇大摆走进来,笑道:“曦哥儿,我又帮了你一回!下次去镇上要记得帮我买莫记的绣帕啊。我年轻时就爱那个精巧巧的绣帕子。可惜总是没钱买。这回该让我如愿了吧。”
韩孝宗忍不住笑道:“你这老促狭!哄了人家女孩,又来哄我买帕子!得了,我下回去镇上给你买。贿赂贿赂你。今天可多亏你!”
“那可说定了。哎,这回我真得去催催赵四嫂子了。我都饿了。”
韩孝宗虽然在韩家是烂泥渣渣,但在乡下却是人人想啃一块的大肥肉。不说那与乡人迥异的俊模样,那文秀的气质,单单那几十亩田就成了人们眼中的香饽饽。
这些还不算,最关键的是韩孝宗未婚啊!如果哪个女孩运气好,成了韩夫人。那可就真是一步登天了!
赵家村有女孩的人家,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盯着韩宅。碧芬两姐妹刚离开。长嘴妇就将此二女的根底刨了个一清二楚。
外村人肖想本村人的囊中之物,大家怎么会干?
不多久,就有传言出来,刘家女孩大了。晓得自己找婆家相看男人了。
开了春儿,万物复苏,田间山坡桃花李花杏花,还有山菊油菜各种野花竞相开放,到外头走一圈儿,就会染一身花香。
蜜蜂儿对着花蜜跳跃,蝴蝶儿在花间跳舞,麻雀儿站树梢唱歌,黄狗儿跟着主人在林间穿梭。花猫儿展开的肚皮晒太阳,还有那饿了一冬的牛儿羊儿马儿低着头欢悦地啃着青草,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妙。
今年刘三家的肥地用来种麦子。次肥地种番椒,余下土地拿来种杂粮。依春花的意思,全部土地都拿来种番椒,不过刘三始终认为粮食才是第一位,能拿次肥地出来,已经是信任女儿了。
虽然春花想种上足够多番椒。但却没有相应的种子,也没有多余的地。要是能再买些地就好了。
泥块敲得细细。铺平,撒上猪粪,再铺一层沙,将番椒种子均匀地撒上去,又撒上一层稻草灰,最后又用一层细土密密地埋了。
天公作美,第二日,就下起了点点毛毛雨,把土将将润湿,种子就更好发芽了。
农忙时节来到,各家各户都开始忙碌起来。绿油油的山坡田间不时传来人们干活的声响、交谈的声音。
过得几日,番椒种子发芽破土,点点白嫩拱在红泥上,分外地可爱。
天气越来越暖,莫说人们李家有好姑娘张家有好儿郎地相看起来,就是动物们也开始躁动起来。
半夜三更地老听见猫儿号春声,吵得人睡不着。
家里的公花猫一天到晚不见猫影儿,东家看灰母猫西家找白母猫,老鼠也不捉了,四处干架,受了伤就蹲在角落里舔口,伤口还没好全又跑不见。
入夜,大家都躺下睡觉了。突然,外头传来猫凄厉的叫声。
春花听了听,好像是自家猫儿在和外头猫儿打架争妻。
刘三从被窝里爬起来,悄悄打开门,抓起一根竹竿摸到树下,要助自家花猫。
三只猫儿盯到刘三来到树下,齐齐嘶叫。
“叫你咬我家小花!”刘三捅着树,恼火地对邻居家的黑猫骂道,“总欺负我家小花!人家找个伴儿容易吗?你这花儿的,不知有多少母猫,还和我家小花抢!打死你!”
黑猫炸毛,朝下怪叫,试探着想避开刘三逃下梨树。
刘三阻着它的道儿,它往哪边竹竿就挑向哪边。
母猫趁机逃走。
春月春雪慌忙忙地跟着出来,听见黑夜里又传来母猫的号春声,齐齐道:“爹,猫跑啦。”
刘三一竿子朝上丢去,黑猫吓得一退,哗啦啦掉下梨树,爬起来就追母猫去了。
花猫朝主人撒娇儿叫了两声儿,跟着跑去。春雪怎么唤它它也不回屋。
刘三安慰道:“好了,等它去,到了秋天,小花就会带一窝小小花回来哒。”
爷儿几个惯常淘气,春花娘也懒怠说,摸摸有福有寿的小脸,温柔地一笑。
夜已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