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
马六儿被笑得有点恼怒,道:“怎么,难道不多吗。我家开的工钱那是镇上的头一份!”
张阿生笑道:“马老爷,我家女儿一天什么事都没做,一个月都能拿五十个大钱。你们家的伙计那还是手艺人,你说你开的工钱是多是少?”
马六儿上上下下觑着刘三,眼里的意思是连个官奴婢都领工钱,你们生意再好也养不起恁多人,亏死你娃娃!
春花看马六儿真有点怒了,笑道:“马公公,你别恼,阿生说的话没错。我家的下人拿的工钱每月都有五十个大钱,这个月阿生事情做得多,还要给他加钱。至于你想要挖走的伙计,那工钱就远远不止这个数了。上个月生意好,他们的工钱每个人有四五百!”
马六儿大叫一声,“哎哟我的亲娘,你们家怎么搞的,那么一大笔工钱,开给了伙计,主人家不得喝西北风啊。我说刘老板,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都是一分一毫挣来的,不能随意抛撒!不行,不行,要改,要改!我还想和你们家打长久交道呢。”
意思是你刘家铺子两三天就要倒闭了。
春花娘站在门边听着,只是笑,却不生气。
外间说得这么热闹,陈夫子干脆也不上课了,领了两个小娘子围在门边听大厅的人的说话。
春花道:“马公公,你说你开的工钱没我家的高,那些伙计会大老远跑到县城去干活?”
马六儿道:“你们家不能这样搞!把行市搞臭了,其他老板会来事!”
“我家关门做我的生意,别人可管不着。况且我家也不怕!”
“是,是,是,你家是官籍嘛,谁敢怎么样!不过,总是影响邻里关系!”
“嗯,马公公说得对,我家会注意的。但我现在说的可不关工钱的事,我想说的是生意!”
马六儿嘿了一声,道:“还谈什么生意!我姨表舅子可请不起你们家的伙计!”
“你要请我家的伙计,还得看我们主人家干不干呢。也不是请伙计,就是正经谈生意。”
马六儿换了一个坐姿,来了兴趣,“怎么个谈法儿?”
“让贵亲戚到我家买家具,运到省城,他自己卖出去,赚一个中间倒腾的利钱!你别小看这中间钱,不低,生意做大了,比我家还赚得多!他买得多,我家就给一个批发价,比我家零卖价低个四份之一。他的卖价是多少,就由得他自己的嘴说,多的是赚,少了是赔。但马公公你想一想,那是在县城啊,人多钱多,就是一把小葱都比我们这里贵上一个钱啊,又怎么可能会赔!虽然开头有点困难,但这个生意做顺了,那可真正儿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现时的店铺老板哪个没有相关方面的技艺,说得更深刻些,这些老板当初都是学徒,通过自己的努力才混到老板这个位置。就像农民卖的菜那一定是自家种的,剪刀铺子的剪刀一定是老板亲自打的一样,从来就没有人听说可以不懂手艺,白白拿钱的道理。
可春花说的听着怎么就那么妥当呢。
连伙计们都跑了出来,站在边上盯着春花,大家眼睛里都放着光芒。
马六儿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拍手叫道:“好办法!这样,他就是没有手艺,一样的赚利钱!可是,他毕竟不懂行,怎么安装家具,又怎么从我们镇上把家具运去县城,都是大问题!”
春花慢慢道:“他真要干这个,到时候,我家自会出一个伙计去县城,当然,要是他不怕麻烦,也可以自家来学。做家具难,安装却是比较容易懂的。不过,只能他本人来学,这里面也有机密,要提防同行!至于运送,这确实是个最大的问题,可以专门请一个马行来送。他们县城的人,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家多,就自己操心去。马公公,你看我说的可行不可行?”
马六儿激动地站起来,转过来转过去,停下来,道:“刘老板,你家大娘子说的话可算数?”
刘三觉得大女儿古灵精怪的,想法就是弯弯拐拐,这会儿还没大缓过气呢。
春花娘道:“怎么不算数!我家大女儿说的,就是我们全家的意思!她作得了主!”
她走到春花身边,携起她的手,觉得女儿真真是个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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