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家四兄弟齐聚刘老头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刘二两口子顺利筹集了善款若干、新鞋新衣新吃食若干。
一时酒足饭饱,一边嘴角流油数得手的资财,一边云云:“待我儿当了大官衣锦还乡,必定记着伯叔婶的好,当然也少不了公公婆婆。凭我儿一表人材,怎么也得混个比县令大的官!到时往来皆贵人,出入无白丁,名门淑女,达官贵族,咱家就成了人上人!亲戚们都跟着沾光!”
口沫横飞,天花乱坠,说得刘三等人皆点头称是。
春生喝了酒,听得父母胡侃乱吹,不禁羞红脸——到时没混出了头,岂不是打脸!
春生娘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春生遂不敢造次说入了军营,一千个人里或者一万个人中才能出一个能人。
春生娘一时兴奋,收不住口,道:“那可是实打实的官,怎么也比那一纸虚名的诰命高贵!”
刘三本来兴高采烈,闻言心中不快,道:“嫂子,诰命那可是官家亲封……”
刘二“啐”了一口,“该死的婆娘,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官家是咱能编排的!要你狗命!”
春生娘吓得握了嘴,朝地上拜了三拜,口称饶命。
大家就少了兴致,看天色已晚,便各自回家。
刘大两亲兄弟结伴而行,边走边嘲笑那两亲兄弟:“祸起萧墙,兄弟不睦,外人欺负。”
刘四笑道:“关我们甚事?他们两家闹得越凶,我们越好看戏。真是傻瓜自以为聪明。搁我有一门有诰命的亲戚,还不直接上门舔人脚趾去,他倒背后捅刀!不过,今晚我两兄弟却失了财!”
刘大哈哈一笑:“才几个大子儿。就当买一场好戏看,不亏。”
“如果春生真出息了,说不定还能记得我们的好!”
“你还作梦呢,这些场面话说说可以,怎能当真。你怎么和老三一个天真的德行!那些钱财就当喂狗罢。人总要结识恶狗,免得被咬!”
碧芬娘心中老大不乐意,道:“他亲兄弟也才给那么点东西,我们却要和他看齐,好没意思。喂了狗他还朝我摇两下尾巴,喂了他我们还得感谢他让我们喂。没有人比这两口子更心狠。”
刘四笑道:“再没有比那两口子更蠢的人!再没有比那两口子更奸的人!两家人真是好对比。哥。当时你看到没有,老二请老三去送春生,老三那一脸荣幸感谢的蠢笑!明摆着就是请他兜里的钱。他还磕头作揖的!还要请我们两兄弟一起去?我们可不欠他的!”
春花娘也正和刘三生气,“他把我们卖了,我们还得替他数钱,多谢他把我们卖到一个好地方!那一本正经,占了便宜还卖好的样子……”
春花娘朝乌漆漆的地面呸了一口。
“我看能有多大能耐。不就当大头兵,搞得皇帝出行一般!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推开门,对两个大女儿说,“你爹许了春生东西!干脆把我们家一起搬给他们算了!我们娘们出去要饭,落得个清净!”
刘三不耐烦了,回嘴道:“还不是你要面子。自己许给人东西!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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