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下曲阳,街道宽敞平整,街道两旁都有挖通的排水沟,每隔一段距离都会设有公厕、居民区还有澡堂,再也沒有以往随处可见的垃圾堆,污水横流,一到夏天嗡嗡成群的苍蝇,下曲阳百姓不仅日子过的红火了,生活质量也提高了,对于文远,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崇敬。
而文远亲自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涅槃重生,所看到的这些怎么不令他感慨不已呢。
來往如织的人群当中,最多的要数赶着粮车的百姓,尤其是往府库的路上,清一水的粮车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依着大汉惯例,每年秋粮征收的半数在年关之前都要送入州府之中,不过且不说巨鹿如今与冀州的敌对关系,文远自一开始就沒打算上缴一粒粮食给州府。
因为瘿陶被袁军攻陷,下曲阳暂时履行郡府的职能,所以这一年的百姓的钱粮租赋全都要到下曲阳纳征。
此前因为袁军占着瘿陶,纳征的钱粮只能存放在各县府库之中,如今袁军退去,各县钱粮的汇集工作顿时开始紧张不紊的开始进行。
随着人流,文远缓慢的走到府库,征粮这件事,文远不能不重视,军粮倒还罢了,文远更担心的是民户,战争无论胜败,受苦最大的都是巨鹿的百姓,本來就因为天旱,百姓今年的收成就已经蒙受了一定的损失,此次袁兵入侵,瘿陶、平乡、曲周三县的百姓因为城破倾家荡产,其余各县也被袁兵袭掠损失非轻。
所以文远决定去看一看粮食的收成情况,决定是不是减免今年百姓的租赋。
平头百姓,最关心的自然便是一年的收成,文远一路走來,听到百姓们口中言语中议论的尽是今年又打了多少粮食,这一年的日子如何过去等等。
听着,听着,文远不禁皱紧了眉头。
文远脚步一停,站在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汉身边,问道:“大叔,你家今年的收成咋样呀,”
那老汉上下打量了文远一番,似乎并沒有认出文远的身份,摇了摇头叹气道:“还凑活着吧,一亩地勉强能打三斛粮食,哎,老天爷不开眼,半年不下雨,若不是官府给修了灌渠浇地,这一年怕是沒什么收成了,”
“只有三斛,那等缴了租赋,家里的粮食不是还不够一家吃用,”文远忧虑问道,如果一人一日按十二两口粮计算的话,一年下來,一年就要消耗口粮二十多斛,五口之家,至少需要粮食百斛,就以军户每户五十亩地计算,取出每亩征收一斛田租计算,所余也不剩百斛,就算勉强够一家一年吃用,日子也要过得紧巴巴了,更何况吃饭只是日常生活的其中一环,油盐酱醋、衣食住行,哪一样不需要钱粮。
老汉看的倒开,苦笑道:“按说俺们家日子还是好的,有一个壮劳力在军营里当兵,而且去年的收成好,家里还剩下一些存粮,今年的日子紧是紧了点,撑到明年不成问題,要是家里沒点存粮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见文远低头沉吟,老汉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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