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爸,就是这个吴志川。”张三风发现自己父亲听到这个人后脸色越来越古怪,眼神中好像还有一股兴奋之色。
他一时疑惑了。
张文再次确认:“吴副市长的儿子?”
张三风又小心又害怕地说:“爸,是他带我做的,他说不会有事,要我把女人带到我们家酒店。全都是他害的,不关我的事。”
“我现在不关心你们谁是带头大哥!”张文暴喝一声,“我问你,他做的时候,你在场吗?他知道你在场吗?”
“知……知道。”张三风更害怕了。
“哈哈哈……”张文突然大笑一阵,笑得很疯狂和得意。
“爸,你怎么了?”张三风以为自己老爸气疯了,担心地问道。
“天无绝人之路,天不亡我张家呀!”张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毕突然停下来,紧紧盯着张三风,“你总算还有救。”
“有救?”张三风先是一愣,既而兴奋起来,“爸,你快说,怎么救?”
张文沉吟一会,说:“我记起来了,这个吴志川和他叔叔一样,都是色胚。吴志川估计除了那一次,后来或者以前还干了不少这些事。你舅舅把吴策和一些女人乱搞的录象给我,其中好像有一盘就是吴志川的。这家伙就在我们凯丽大酒店搞了几次,那时候的录象情况好像是他在搞迷-歼!我本以为他太小了,还没有用处,所以不理会。现在,哼哼!”
张三风也大为惊喜:“爸,你是说拿这些录象去威胁吴志川,要他帮我们?”
张文看了他一眼:“你总算还能想些问题。”
“那……”张三风更兴奋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爸,还等什么,赶快让人通知妈妈,让她拿着录象去找吴志川!”
张文瞪了他儿子一眼,怒道:“刚才说你还能想问题,现在又犯傻了!那些光盘就在保险箱下面,里面就有我走私什么的证据。如果国安不是拿到这些证据,他们凭什么抓我?”
“什么,他们拿走了?”张三风又惊又怒,更多是失望,又颓废了下来,“完了完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那倒不至于。”张文幽幽说道,“总要搏最后一次。”
“爸,你的意思是……”
“我们知道光盘没有了,但是吴家的人不知道呀。我们可以诓他们的。你……三风,你和我走私的事无关,估计很快他们就会把你转移到公安局去。那里没有这边严格,到了那边,你一定要镇定,想办法和吴志川或者吴策见面,之后说出他们的丑事,就说证据就在我们手上,让他们想办法把你搞出去,最少也要轻判。否则就把他们爆出去!”
张三风有点犹豫:“可是,爸,我们并没有证据。”
张文瞪他一眼:“所以才说诓他们!你一定要镇定,不要慌,更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来。这是唯一可以救你的机会。我算过了,就算他们要你给证据,你不肯拿出来,但是吴志川强-歼那次,你也在场的,算是证人。这一点就能让他投鼠忌器了,他不敢冒险,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如果……他们杀人灭口怎么办?”张三风还是有点担心。
张文恨铁不成钢瞪他一眼:“他们不敢!”
“为什么?”
“因为我关在国安里面。”张文冷笑一声,“记住,无论你见到的是吴志川还是吴策,都要提到另外一个人的事,这样他们就更害怕了,特别是吴策,嘿,他以为把光盘拿回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吴策?”张三风疑惑不已。
张文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吗,我现在被关进国安,我想最害怕的人不是我们这些走私之人,而是吴策。”
“为什么?哦,爸,难道说……”张三风总算有点明悟过来。
张文冷冷一笑:“这就是当时光盘在手的好处了。我以光盘要挟吴策做我的内应,虽然他不参与走私,但是他有几次帮我们传过消息,有时候国安联合公安或者武警要扫荡哪个关口,他得到消息都提前通知我!也就是说,他也是共犯。你说他害怕不?”
张三风像是见到了曙光:“爸,你没有把他供出来吗?”
张文笑着看了一下张三风:“算你运气,因为吴策的职位光明正大,他的联系方式我直接记在手机里,没有在帐本上。所以国安的人对着帐本来审我的时候,我都承认了,那时候反而一时没有想起吴策,果然是天不绝我们张家呀。”
张三风也跟着笑了几下,接着想起一事:“可是爸,吴策已经被停职了,他还能帮我们什么?”
张文踢了他一脚:“我怎么有你这样蠢的儿子,妈-的,还好这些年没有让你接触这些事,否则单是你这个蠢蛋都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张三风想反驳却又找不着话来。
张文解释说道:“他是停职了,不过他级别还在,何况他怎么说也在公安局经营了几年,关系人脉都不小。而且你不要忘了,他大哥才是个人物。常务副市长,眼看就要换届成为副部的高官了,有多少人要巴结他呀。”
张三风小心地说:“爸,好像吴政并不好对付,吴志川干了什么坏事都不敢和他爸说,都是他叔叔帮他解决的。”
“说你蠢就是蠢!”张文大骂一声,“我刚才说了,他级别在那里,只有有人打个招呼,自会有人为了巴结他帮他办事。所以我才说让你无论如何都要让吴志川和吴策知道他们各自的事,嘿,只要他们知道了,为了自保,自会想办法把你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张三风都明白了,点点头,最后还是有点担忧:“爸,最怕他们铁了心要杀我灭口……”
张文真的怒了:“要不是看你长得还像我,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胆子这样小,怎么出来混!我说了他们不敢,你还担心,那就不要说,坐着等死吧,我不管了!”
张三风缩了缩脖子,颤声说道:“爸,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张文看到他萎缩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三风,你爸我这次是栽了,肯定出不去了,往后你要争气一点,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你妈……唉,你别怕,见着了吴家的人,你就把我抬出去吓他们,就说如果他们不给你尽快搞定,我在国安就把他们爆出去。嘿,国安不是公安,他们的手应该还伸不到这里。收集证据,整理资料什么的,估计还要好一阵子才会枪毙我吧,有足够的时间解决你这件事。”
“爸……”张三风呜咽不已,叫天骂道,“这个天杀的审判者,是他害惨了我们,是他!要不是他通知国安,我们怎么会落到这地步……”
看着儿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张文也是黯然,叹了一口气说:“三风,刚才那女人说了,如果能提供审判者的资料,她会帮你说几句好话。你想想,到底谁是审判者。”
“爸,我不知道呀。”张三风又怒又慌,“你怎么会问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你那些事呀。”
张文恨恨瞪了他一眼:“我在被抓之前,审判者给我打过电话,他说要怪就怪我生了个好儿子,嘿,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妈-的,说回来老子还是被你这小子害死的。是你惹了审判者,他才找上门来的!”
“我?”张三风指着自己,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爸,我没有呀!”
“没有?”张文冷笑一声,“那人家干吗要和我过不去,他撒这个谎做什么。天啊,他不单提供证据给国安,还转走了我瑞士银行里三十五亿的钱,这个天杀的!”
“什么,三十五亿?”张三风带着手拷揪住他爸的衣袖,“爸你说什么三十五亿被人转走?”
张文没有隐瞒,把自己这些年经营走私所得的钱存入瑞士银行一事说了出来,最后才说到昨天晚上审判威胁的话。
惨然一笑,张文长叹说道:“十多年的积累呀,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都是这个审判者,就是你惹来的人!”
张三风张大了嘴巴,神情木愣,像傻了一样,最后才暴跳吼起他爸来:“爸,你怎么能怎么样,你怎么能这样!三十多亿呀,你说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存在国外,也不给我用过一点点……你,天啊,现在一分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张文瞥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果然是罪有应得,他们一家,都死爱钱,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不,连命都还不知道能保得住没,自己儿子关心的却是那笔能看不能用的钱。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张三风喃喃失语。
张文不忍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解释说道:“三风,这笔钱你爸我不敢用啊,怎么敢告诉你?我们在国内是经营正当生意的,这笔钱我们能怎么用?本想等你毕业接手酒店业务,我和你妈就搬到国外,慢慢花掉这笔钱,哪想到……”
“没有了,都没有了!”张三风红着眼吼了他爸一句,像疯了一样摇着他爸,“爸,你得想办法把这钱拿回来,拿回来呀……”
张文大怒,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倒在地上,喝道:“混小子,敢对你老子这样,你活得不耐烦了?”
张三风这才清醒过来,爬了起来,眼神火热地盯着张文:“爸,你说,你一定有办法拿回这笔钱,是不是?”
张文摇摇头:“我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
张文苦笑说道:“辛辛苦苦十年的积累全都没了,为他人做嫁衣裳,你以为我不愤怒吗?但是有什么用,我现在连命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搞这笔钱?”
张三风哀求说道:“爸,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和妈妈想一想吧,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我想凯丽大酒店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被政斧查封和拍卖,到时候就算我出去了,身无分文,难道去乞讨吗?只要把这笔钱拿回来,我出去后就和妈到国外去,怎么花都可以了。”
张文瞪他一眼:“这个我比你还清楚,问题是……唉,算了,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吧。联系上你妈,把这事告诉他,再拿我的资料,请我们公司的律师向瑞士银行询问,要求他们把钱给我拿回来。”
张三风鸡啄米一样点头,最后才问:“这样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是尽力吧。我想很难,审判者既然能转得走,怎么可能没有后路。他肯定想好了所有的情况,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估计很难追回来。再说了,这钱是赃款,我们又不能请政斧出面帮忙要回来,就算让政斧出面,以瑞士银行的强硬,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天杀的审判者!”
说到最后,张文也咬牙切齿了,恨恨咒骂一句。
“对,该死的审判者,是他……”张三风愤怒得脸色涨红,就像和对方有杀父夺妻之恨一样,“是他害我们张家这样惨的,是他!”
张文疑道:“你想到是谁了?”
“没有……我想想,我想想……”张三风猛地敲自己的脑袋,喃喃说道,“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我非杀了他不可。我想想……他出面的时候是传我撞人的视频给我,对,也就是说,他和这撞人事故有关。我撞人的时候……”
张三风歪着脑袋苦想不已,看上去很痛苦,像是想起了什么,可偏偏又想不出来,有便秘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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