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可是这一次,她错了。
沈澈并没有跟之前一样,他开口说道:“映泉,今日是琰儿的满月宴,这场宴席是你筹备的,琰儿又在这场宴席中死亡。在无双姑姑到达玲珑阁之前,所有的人都在朝殿,而玲珑阁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人将这鸩鸟送进去。也就是说,鸩鸟的确是在玲珑阁发现的。即便不是你,那也是云瑶。”
“怎么可能是云瑶?她什么都没做!”陆映泉听了沈澈的话,下意识的反驳。
“陆夫人,这鸩鸟是在云瑶的房间发现的,不会有错。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肯定就是云瑶了,再不然就是你指使云瑶做的。”姜怡擦拭了眼角的泪,让自己平复心情,然后说道,“你觉得是哪一种可能?”
“云瑶的饲养鸩鸟,毒害王子,这罪名是跑不了了。”沈澈开口说道,“从前本王纵容着你们,才让你们能安稳活到今天。可现在,死的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不能再姑息了,但是本王念在夫妻一场,仍然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再说一遍不是你,那本王便只问罪云瑶。”
陆映泉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她甚至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边是沈澈给的机会,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若就此失势,还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工夫,才能从底层再次爬上来。可另一边,却是云瑶这几年以来的陪伴和保护,她们携手从宁宫走来,闯过了多少生死,她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弃云瑶于不顾呢?
“殿下,小王子的死跟臣妾无关,也跟云瑶无关。”陆映泉说着,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如果殿下坚持认为云瑶有罪,要惩罚她的话,臣妾愿意跟云瑶同罪,还请殿下成全。”
“好!”沈澈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太后便已经率先开了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哀家就成全你!自从你入宜王宫以来,宫中就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争斗不断,若是对你太过宽宥,哀家只怕对不起那些枉死的冤魂!你涉嫌指使贴身婢女杀死韩夫人和小王子,身负两条人命,哀家如今就赐你一死!”
姜太后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让陆映泉无话可说。而沈澈也没有帮陆映泉说话,似乎已经对陆映泉寒了心。
殿中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沉痛,真实的也好,装的也罢,至少做了个样子。可唯有姜怡,她静悄悄地站在太后的身边,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嘲讽,似得意。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陆映泉和云瑶一起,给姜太后磕了个头,然后静静地等死。
“来人呐!把陆映泉和云瑶拉下去,赐毒酒一杯,留个全尸。”姜太后吩咐着,脸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似乎早已经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她并不曾在意,云瑶是如何帮沈泽出谋划策,惠及宜国;也并不曾在意云瑶和陆映泉忍辱负重,牵制着秦太后的目光,只为了帮宜国争取机会,赢得时间。
姜太后所在意的,或许也只是自己的权势而已。
现如今,顾清铭在荒山练的兵,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已经小有所成,宜王宫的细作也被铲除干净,她不再需要陆映泉和云瑶了。
而陆映泉已经走到了夫人的位置,再往上就是王后,而姜太后绝对不会允许王后的位置,落在除了姜怡以外的人身上。
所以,是时候除掉陆映泉和云瑶了,而沈琰的死,就是最好的机会。
几个婆子从外面走进来,手中还端着放了毒酒的托盘,看起来凶神恶煞。唯有无双姑姑,那双眼眸中透着悲悯,似乎有些不忍。
作为姜太后的心腹,她很显然是知道真相的。
眼看着两个婆子抓住陆映泉,倒了一杯毒酒往她的嘴里灌,却听见一直没开口的云瑶,终于出声了:
“慢着!”
简单的两个字,似乎充满了气势,明明是从一个宫女口中说出的,可那两个婆子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杯中的毒酒也洒出来一些。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姜太后问道。
“太后娘娘一定要治奴婢的罪,奴婢无话可说,可是陆夫人肚子里的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子,难道太后娘娘也丝毫都不顾及吗?”云瑶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太后,如此问着。
这番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轰的在殿中炸开,让所有人都错愕的抬头,不约而同地看着陆映泉的肚子,包括沈澈。
而姜太后早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她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而姜怡,眼中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得意,转化为无边的愤怒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