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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豪大惊失色:“这是……”
陆虎在听到第一声笑的时候就冲进了正屋,大声喊:“主子,主子!”正待一脚踢开浴室的门——
慕容迟厉喝道:“滚!全都滚!”
陆虎身子向后疾退。
沈雪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陆虎脸色苍白,抬手用衣袖擦擦额角沁出的大滴汗珠,摇头。主子苏醒,这女子的反应已怪,主子竟也怪!海鲨说,他下他身为野狼营统领的最后一道命令,静观。最后一道命令,海鲨这是对他和空鹏失望了吗?陆虎满嘴苦涩,他们是晋人,不信晋人信楚人?难道就这么留在长安,眼睁睁看着主子不死不活?花皇后是主子的母亲,带主子回晋阳治病,有什么不对?有野狼营在,那些所有不好的想法做法都会被掐死!返回晋阳,很对!既然海鲨说是最后一道命令,静观便静观吧,之后的事,自有主子说了算。
浴室里的慕容迟,死死盯着镜子里的人,两眼的眸色由深黑转为猩红,俨似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厉鬼。完美?太可笑了,这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人,竟然是个废物!
郑伯豪挑挑眉,重复沈雪的话:“怎么了?”
沈雪眉头微蹙:“叶大人醒了,高兴得有些失态吧。”咬重“叶大人”三个字,望定跟在郑伯豪身后的兵卒。
“叶大……二……叶,叶大人没事了?”郑伯豪兴奋得跳起来,却收到沈雪警告的眼光,立刻意识到事态不太明朗,忙说,“他们是郑家的人。”
“那好。”沈雪接着道,“叶指挥使久病苏醒,御林军喜之一也,”指着慕容遥那些不醒人事的侍卫。“郑大人将纵火贼擒住,为南城百姓报仇,喜之二也。”
郑伯豪瞥着慕容遥,心里念道。慕容遥,我且为你默个哀,咱俩是一起打过仗,可没有一起分过赃,也没有一起吃过糠,你得罪了沈五,我也只好得罪你了,虽然有点儿没来由,还是请你见谅则个。
沈雪眨了眨眼,眸光闪烁:“郑大人在平叛中也是立了大功的。听说为了平叛,我们南楚牺牲了不少好儿男,议和使团是亮了牌子进入长安的,离开的时候自然还得亮牌子,郑大人是不是好好地送一程?”
郑伯豪飞快地转动眼珠。慕容遥虽是北晋四皇子,却是私入长安的,一只野猪窜进院子拱了白菜,还能让它把白菜带走?北疆三关,那是楚军抵抗晋军的屏障!
沈雪又指了指花皇后,道:“这位美人美得不沾烟火,只是脑子不大灵光。拜托郑夫人看护妥当才是。”
花皇后气得两眼泪花花,瞪着沈雪,只恨不能将沈雪五马分尸。
沈雪弯腰抱起花皇后,把她送进慕容遥带来的马车,在她的哑穴上又拍了拍,叹道:“有一种果子。人人都想吃,因为吃了它能得长生,这种果子叫人参果,而你,不但是一枚男人眼里很好吃的果子。还是一枚连着树根的果子。你该明白我在说什么,请你记住,别人身上的肉,永远长不到你的身上,别人的儿子,永远是别人的心肝。”
转向郑伯豪,沈雪道,“郑大人先办差事要紧,上次下的那局棋,还没下完,府中已备好茶,恭候郑大人。”
郑伯豪双眼忽亮忽晦,拱一拱手,应声“喏”,命亲兵驾车向东安侯府驶去,将慕容遥及其手下拖沙袋一样拖出许家,向京卫指挥使司疾去。
叶宝柱端着放药罐药碗的托盘小心翼翼走过来。
沈雪蹙了蹙眉,问道:“院使大人呢?”
叶宝柱轻哼一声,把下巴扬起,撇嘴。他不喜欢这个同仁堂的大夫带来的小药童,颐指气使地把自己当成许家的主人,明明他的哥哥叶超生最大,哥哥病了,自然是他这个当弟弟的最大,陆虎再厉害也是叶家的侍卫,是下人,他叶宝柱咬牙忍着陆虎拽得二五八万的,难不成还得看一个小药童的脸色?
陆虎不屑睬他,应道:“院使大人走了,想是去宫里报喜领赏。”
洗沐后的慕容迟,很安静,仿佛刚才那一阵怪笑与他无关,平静地喝下汤药,刚放下药碗,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有粉衣丫环气喘喘跑来禀告,信王府送来两名婢女,为武安侯侍疾。说着话,吵闹声已到院子里。
沈雪放眼一看,两名婢女环珮琳琅,曲线玲珑,款款走来,极尽妖妍之态。
慕容迟瞳仁一缩。女人如水,这样的小女子,才算得可以使男人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女人,如眼前的沈雪,美则美矣,仍然生硬得像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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