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妈妈让我给您送来的。”森森兀自将牛奶放在桌子上。
喻以默脸色阴沉,看不出丝毫醉意,他目光轻扫过桌上的牛奶,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森森见状故作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幽幽开口道:“爸爸,你有没有觉得妈妈很惹人心疼。”
喻以默目光缓缓落在这个小不点身上,看起来似乎不太想理会他,又有些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如果我有这样的老婆,我也会很苦恼吧。”他双手托着下巴,脸上还带着稚嫩的童真。
喻以默这才冷声开口,“有话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森森心里当然知道自己玩不过眼前这个精明的老爹,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好的,没有铺垫直接单刀直入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扬起天真纯净的笑容,看起来十分乖巧。
“妈妈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不管陷入什么困境都想着自己解决,根本不愿意麻烦您,您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应该觉得很挫败才对。”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低声嘟囔着。
他声音不大不小,好像是故意让喻以默听到一般。
果不其然,随着他稚嫩的声音缓缓响起,喻以默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音变得愈发阴沉。
挫败感是假,阮诗诗倔强的性格是真,她从不给别人添麻烦,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自己咬牙硬撑着。
见他神色稍有变化,森森眼底光芒闪烁的更加明显,轻声提示道:“妈妈今天硬着头皮去参加酒会已经很辛苦了,妹妹刚刚还缠着她……”
不等他说完,喻以默眸中寒光闪过,“你知道她去参加政界酒会的事情?”
森森点头,露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好奇反问道:“又不是做亏心事,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呢?”
说罢,他扁嘴吐槽道:“您要是不知道,那也太不关心妈妈了吧。”
“继续。”尽管知道他话里有话,但喻以默还是选择故意无视他眼中的熠熠光芒。
他这才出声解释道:“听说妈妈是为了海关文件的事情特意赶过去的,她很重视这次的政界酒会,生怕出现什么闪失耽误了公司的事情。”
喻以默闻声垂眸,神色漠然到看不出任何情绪,森森说话点到即止,对他说过晚安以后一溜烟跑出书房。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中响起,袅袅烟雾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升起,逐渐消散在半空中。
他脑海里不断回旋着森森刚刚说过的话,心里也渐渐多了些堵塞的感觉,情绪也逐渐变得有些烦躁。
最终他蹙着眉心将燃了一半的香烟掐灭,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书房,随后轻轻推开主卧室的房门。
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中,床上的女人将身子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喻以默缓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她的身边,似乎生怕吵醒她一般。
阮诗诗不由自主攥紧身上的被角,紧闭着双眸小心翼翼控制着呼吸,直到察觉出枕边人没有其他动作,她才缓缓睁眼,目光空洞望着窗外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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