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祥靠在窗户口,从缝隙里往下看,亲眼看到赵熠和宋宁从窗下经过,渐行渐远。
并没有发现他。
“金大人,您的人手呢?”
金栋将窗户全部推开,就看到沿街的屋檐下坐着六个叫花子,他们看上去衣衫褴褛但眼睛里却透着阴狠。
金栋拍了拍窗沿。
那六个叫花子陆续起身绕着杨府往后去。
一个大府里,无大事时正门是不开的,来往进出都从侧门。而侧门也分前后,这些人就绕了个弯儿到杨府的后门去了。
潘德祥满意了,又将窗户重新虚掩上,给金栋续茶:“金大人准备的太周到了。不过,这些人身手如何,杨府里上下一起足有十多人吧?”
杨府主子下人一起共有十三人,如今两位主子在牢里,家中如今上下还有十一个人。
“都是老弱妇孺,几个小厮也不成气候,先生只管听信儿就行了。”金栋道,“最重要的,这些人都是流窜犯,他们在这里做完一个买卖立刻就立卡,一个时辰都不留,所以从未失手。”
潘德祥用茶杯和金栋碰杯:“金大人太周到了。”
“倒是想问先生,杨府的人被王爷和宋世安逼死以后,太子和唐大人准备怎么做?”金栋好奇,问一句。
宋宁为了查苏青娘的案子证明唐太文办冤假错案以扳倒唐太文好自己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如此为官天理难容,如若不理助涨气焰,后果难以预料。
以上是他们杀杨府人的目的。
他们的死,是宋宁为了让他们作证杨正和是凶手而逼迫的。
潘德祥道:“学生的书信要下午送回去,暂时还不知道我们大人会如何处理,至于太子那边,不管我们做什么肯定是会支持我们的。”
“金大人放心!”潘德祥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表情。
有的事,能做不能说。金栋明白了,笑意盈盈和潘德祥对面坐着喝茶。
约莫过了三刻钟,潘德祥就看到对面的巷子里有动静,衙门里两个捕快跌跌撞撞跑出来,两人手上都有血迹。
“动刀子了?”潘德祥问道。
“说好了刀不刃血,但如果有反抗估计会有一些打斗吧。”金栋感觉不太好,一旦见血了就不是自杀了,“看他们怎么做吧。”
金栋说着,又对自己的贴身随从打了眼色,随从下楼去了对面杨府。他们担心六个杀手做事粗糙,留下漏洞。
又是一刻钟,他随从也没有回来。
金栋和潘德祥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站起来,无声地往楼下走。
怕是出事了,此地不宜久留。
正在这时,客满的茶楼里忽然冲进来四个一身是血的叫花子,一边跑一边喊:“金大人、潘先生人都杀完了,事情办完了,给钱吧!”
他们冲进来本就突兀,现在还高声喊了这样的话。
正下楼的金栋都傻眼了,呛了两口气的时间,金栋呵斥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惊得本官一跳!店家,还不快把这些人赶走!”
“大人,怎么能赶我们走呢,我们把杨家人都杀了,你赶紧给钱啊。”
金栋张口要骂,他的常随也回来了,噗通在茶楼门口跪下来,喊道:“大人,潘先生他们没有把杨家人杀完,不要给他们钱,不要上当,他们骗钱!”
“闭嘴,住口!”
瞬时,茶楼里、街道上拥过来无数的人。
上楼的路被堵住,潘德祥和金栋成了“最亮的明珠”明晃晃的万人瞩目。
“杀杨家人,为什么要杀杨家人?”有人不了解,“不是说杨正和兄弟两个人是杀人凶手吗?金大人为什么要杀他们家人呢?”
这事儿有人不懂,当然就有人懂!
“这还不好想,官场倾轧要人性命呗!”那人说着一顿,继续道,“因为杀苏青娘的案子没有直接证据,上午齐王爷和宋大人就在杨家找证据,这些人估计是不想宋大人把冤案查明白,所以想杀了杨家人嫁祸宋大人,让朝廷觉得,是宋大人为了把明案查成冤案而将逼迫他们,他们不堪逼迫集体自杀。”
有人懂了:“所以冤案不能查,因为当年查案的人会被问责,对吧。”
那人点头:“就是这个道理。齐王爷和宋大人向来替天行道公正廉明,这是抢了别人的口粮,有人想害他们。”
“我他娘的,这也太坏了,不是个东西!”有人听着,顿时义愤填膺冲着金栋和潘德祥吐口水。
那冲进来的四个一身是血的叫花子也跟着赞通:“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一猜就猜到了,厉害,佩服!”
“金大人就是这个意思,让我们把他们上下一家人都吊死。”
“来人!把这些流窜犯抓起来!”
四周很多人,他们此刻才是犯人。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排山倒海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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