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完善,但唯有一点。
尸格上,死者的死亡时间,定在了寅时到卯时两刻。
她随后又查了洛阳县衙现役仵作的资历,是一位年近六十的仵作,在这一行做了四十多年。
试想,一个寅时六刻出门,到卯时两刻被发现死亡,前后只有四刻钟,中间还要刨去走到事发地的一刻钟,短短三刻钟内死亡的人,他为什么要把范围扩展到这么大。
一具刚刚死亡,能确定死亡时间在三刻钟内的尸体,根本不用时间范围。
所以她一眼扫过这个验尸格目的时候,就觉得奇怪。
可惜,这个仵作死了两年了,否则可以和他核实。
王捕头哦哦点着头,回道:“那、那大人这一路如果有什么需要小人的,尽管吩咐。”
“死者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子?”宋宁问道。
王捕头摇头:“小人只是听说。苏青娘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苏青娘非常的乖巧,生的也很貌美,死的时候十七岁,当时附近几个村不少人去说亲事。”
“毕竟她家境不错,人又漂亮能干。”
“不过还没说亲事,可能是眼光太高了。”王捕头道。
宋宁颔首:“那凶手王学柱呢?”
“凶手,闷闷的,平时在村里话也不多。他爹早早死了,娘身体不大好,他们娘儿两个人种了几亩地,他也没读书,家里穷老娘身体不好所以不好说亲事。不过,村里有人说,王学柱经常偷看苏青娘,他自己也承认喜欢她,但说只是偷看没做过别的。”
“知道了。”
大家一起出城,往左边走,等走到道的尽头后,果然周围有好几个村子,在每个村子前前后后都有不少的林子和山,山也不是很高的山,多数是个山坡。
“大人,您要先去哪里?”王捕头问宋宁,宋宁道,“先去案发现场吧,然后从现场到苏青娘的家。”
一行人沿着田埂往案发现场去。
现在是初春,林子的灌木还是枯叶趴在地上,所以看过去林子里的视线很好,但如果进了四五月后,应该就是草木葱茏了。
“打猪草,就是割一些青草放篓子里背回去?”赵熠负手走着,打量四周。
王捕头应是:“养猪的人家,早上都要打一篓子猪草回去喂猪,不究竟什么,只要没有毒嫩一些的,猪都会吃。”
“就那样,王爷您看那边。”王捕头指着田埂上背着篓子的人。
赵熠拿起卷宗,拍了拍:“为什么卷宗里没有提到,苏青娘背来的篓子,如何处置的,里面有猪草吗?”
“啊?”王捕头惊住了,他不由自主停下来,望着赵熠,“苏青娘的篓子?当、当时……小人……”
他不记得了。
宋宁眼睛一亮,冲着赵熠竖起个大拇指:“厉害啊,王爷!”
赵熠一副想当然的表情。
“不记得了。”王捕头道,“当时就关注死人的事情,真没有人注意苏青娘的篓子。”
他想到这里,本来的自信一下就没有了。
他疏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记着吧,慢慢回忆。此事你暂时不要透露出去。”宋宁道。
王捕头擦了擦汗,应着是。
可越想就越忐忑,再跟着他们时间,情绪就认真起来了,有了参与感。
“就在这里。”一行人走到最里面,王捕头左右比对后确定了位置,“当时人是头朝南脚朝北躺着的。”
宋宁道:“身上盖着一件白底蓝花的褂子?”
王捕头点头。
“鞋子呢,穿着的?”
王捕头摇头:“不在脚上,有个村民捡到放在死者身边了。”
宋宁蹲下来,她无法想象四五月的时候,这里的灌木到底有多高:“……大概又多高,三尺?”
“没有这么高,三尺高的灌木要六月中,不过一般长不到那么高就被割掉了。”王捕头道。
宋宁应是,蹲在地上喊鲁苗苗:“苗苗!”
“哦,来了!”鲁苗苗应是,蹬蹬跑去往地上一趟,翻着白眼模拟死者。
大家习以为常,王捕头见识少,呆住了。
“王学柱身高五尺八寸左右。王捕头王苏氏从哪边来的?”宋宁问道。
王捕头回头:“从东面。”
“那不该看不到啊,还没提裤子……”宋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