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态,听众已经不在意卓庆忠的心情,卓庆忠自己都没有太在意自己当下的尴尬。
和宋世安斗嘴不被噎才是需要注意的。
“关于工部,不如通政司那样比较幸运,都是巧合。”宋宁笑着道,“我这是一点一点标注核查出的问题。”
通政司衙门真的是巧合,源于她核查兵部卷宗的时候看到的,然后延伸到通政司。
可工部就不同了,她是认真的。
“下官查的都的圣上登基后的衙门内事。这件事到也很近,和方才通政司衙门的事相关。”宋宁道,“二年,兴华县令在三月递折上来,请朝廷派人视察并同意款项使用以便于重修堤坝,折子上来后石头沉大海!”
“因为这里有折子接受记录,却不曾填写处理结果。”
“这是失职吧?”宋宁问卓庆忠,“或许那年的水灾和这个折子不是直接的关系,可因为你们不够重视,而导致兴化县那年损失惨重,这可和你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事后,兴化县令不敢向上问责只得领罚,毁了他半生仕途,抹上污点,这其中的责任,和你们有直接的关系吧?”
“这就是你们的不重视和失职。卓大人一心想要督察组停止,也是因为此事吧?”
卓庆忠去和赵炽解释,宋宁一边喝水,一边回去重新取了个卷宗回来。
赵炽冷冷盯着卓庆忠。
“这是户部的所谓日常记录,一位官员在平元二年四月三日是这样记录的。”宋宁捧着卷宗读出来,“上午,无!下午,陪同乔大人核查田亩。四日,上午陪同乔大人核查田亩,下午,无!”
“这是另一位官员,在同年六月的记录。上午,核证两淮水灾钱粮,下午,核证两淮水灾钱粮,六月初九、初十……十五……半个月他都在核证,或许是户部的人不够多,又或许是个这位大人的事情太多了,总之,他一个人忙活了半个月。”
“而这一项,我从魏阁老事务记录上查证,他在六月十二的时候就拿到了最后的数据卷宗,是由池大人亲自递交给他的。”
宋宁顿了顿,看向池广伯:“这说明什么我不大明白,没有去过户部,只听说户部每个人每天忙的没空喝茶,可从这两个大人的记录看来,传言不实。”
这些人就是在浑水摸鱼,还在户部这样的衙门浑水摸鱼,摸的还是水灾当前。
池广伯为人很低调,话并不多,此刻也起身抱拳给赵炽行了礼,表示认领了宋宁的指责。
“这是方旭方阁的……”
“这是段阁老的……”
“这是个魏阁老的……”
宋宁挨个儿说了一遍,因为几个人是以个体的形势出现,对口的是宫内以及全朝堂,所以查起来难度太大,宋宁敷衍过来表示了“尊重”后,视线落在了唐太文身上。
唐太文一抖。
几位阁老暗暗松了一口气。
“前面所有的卷宗,是我违规搬来的,稍后我认罚。这大理寺的卷宗,就不一样了。”宋宁拍了拍唐太文的几个卷宗。
“没别的,这里面有两个案子,下官要读要分析,实在是太繁琐了,但下官认为,这两个案子很有必要再核查一次。”她将卷宗递给唐太文,“唐大人看看呢,虽时隔有些时间,可想必您不会忘记的,毕竟,这是由您亲自核审的!”
她将卷宗给唐太文。
唐太文一看眉头就立刻簇紧了。
他不至于刻意制造冤,可……无意呢?
“别急,下官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宋宁说完,忽然转身对赵炽道,“圣上,短短四夜三天,微臣权限和能力有限,能查的也只有这些内容。”
“可这些内容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她看着所有人:“是不是瑟瑟发抖?我随便一查就这么多,要是深入得多可怕?”
“所以你们害怕,一定要破坏泼脏水不惜迷惑太子殿下,让他出头的动机!”
宋宁哗啦啦将堆着的所有卷宗推倒在地。
“哪些人做了什么心虚的事,现在没有人知道,可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魏训昌起身,打断宋宁的话:“莫须有的事罢了。这些和齐王爷以及你们结党又有什么关系!”
“结党,图谋不轨证据可是确凿的。”
“非也!”宋宁道,“因为你们的捏造,才有的这些所谓的图谋不轨的证据。”
她说着一顿,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
“谋逆,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谋逆具备条件?具备什么条件?
居然还有人这样分析,这不是脑子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