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大人这种文官……”说话的人左右看看,压低了声,“就不该当羽林卫指挥使,不懂防卫整天就知道卖人情。把文官的套路拿到这里来搞,咱们可是羽林卫,又不是西山大营里兵油子。”
韦通达瞪了一眼说话的手下,低声道:“注意说话,不要没个把门让人抓把柄。”
“头儿,我又没有说错,他当指挥使,可什么都不干,所有事情都靠您在做,这凭什么啊!”
韦通达冷嗤一声,没说话。
另一人道:“不管别的,找不到吕止,这事儿怕是不好办。”
“你傻不傻,找到吕止这事儿更不好办!”
那人又道:“可总归事情结束了啊。”
问话的人被一堆人投来不屑的目光,那人也不敢再问。
“头儿,南面边上,那个傻子带着狗,在偷偷摸摸地刨坑。”一个侍卫上前来回禀,韦通达凝眉道,“跑边上刨坑做什么?”
“刨了好几个了,刚才东面的老六说,那傻子和狗在他那边也刨坑了,就在他蹲着的树底下刨坑。”
众人一头雾水。
“打个暗号,让大家都盯着。”韦通达吩咐道。
回话的羽林侍卫冲着林子里“鸟鸣”一声,随即四面八方传来鸟鸣。
树上属下,出其不意的地方,都藏着人。
过了一刻,人又回来回禀:“头儿,那个傻子和那条狗的坑越刨越大了,怎么办?”
“大、大到什么程度?”有人问道。
回话的人形容那个坑:“足可以放下一个棺材了。”
众人无语。
“那傻子是小宋大人带回京城的弟兄吧?”韦通达简直无语,又烦躁的很,“去制止一下,告诉他这是新煤山,他要是想挖坑让他换个地儿挖。”
他的属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韦通达怒道:“又怎么了?”
“说、说了没有用,那傻子和那狗根本不听。”
韦通达蹭一下站起来,道:“去看看。”
一行人到南面来,却扑了个空。地上是有个巨大的坑,大到足可以放棺材进去,但一人一狗却不在。
韦通达打了口哨,立刻有人从树上下来,给他回禀道:“头儿,傻子带着狗往北面走了。”
一会儿又来一个:“头儿,两个人在枫树林里挖坑。”
“怎么那么喜欢挖坑?”韦通达无语,没见过这也的傻子,干什么不好非要挖坑。
等他们走到北面的时候,“傻子和狗”又不见了,这次地上留着一个小坑,还有一泡狗屎。
他们跟着追,又来了人回禀:“头儿,往山洞那边去了。”
韦通达火冒三丈:“在山洞那边挖坑?”
“是!”
“走!”韦通达火冒三丈地往山洞那边跑,气喘吁吁赶到山洞前面,果然看到“傻子和狗”正蹲在一棵树底下在刨。
鲁苗苗嘿嘿笑着,对啸天道:“你这狗爪子不行,刨的也太慢了。”
“鲁小哥,你们、在干什么?”四周都是自己人,韦通达蹲下来盯着鲁苗苗。
鲁苗苗看着他,回道:“刨坑啊,你看不出来?”
“我看得出来,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刨坑?”韦通达问道。
鲁苗苗左右看看,嘘了一声:“啸天要屙屎,我帮他挖坑。”
韦通达暗骂一声傻子,对鲁苗苗道:“这是新煤山,你能进来已经是开恩,至于这里的土、树以及花草,都不是你能碰的。”
鲁苗苗眉头一横,怒道:“你放屁,我能碰。”
“汪汪,汪汪汪!”啸天冲着韦通达道。
韦通达怒火腾天,他一上午在这里搜山就算了,居然还被一个傻子和狗欺负,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发脾气,皮笑肉不笑地道:“鲁小哥,你说话客气一点,骂人不对。”
“呸!”鲁苗苗道。
“汪!”啸天道。
这两个人显然是挑衅,韦通达知道,他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但他忍不住,因为太气人了。
“闭嘴!”不能打人,韦通达甩手就抽了啸天一巴掌,“一条狗也豪横,把你丢狼窝里去!”
他一巴掌抽下去,就看那狗没动荡,眼睛一瞪四肢一挺,咕咚倒地上了。
大家都愣了一下。
一条狗,拍个脑袋还能拍死?
“啸天!”鲁苗苗凄厉地喊了一声,“我的啸天,我的宝宝!”
整个树林里,都回荡着他粗犷又凄惨的吼叫。
“韦通达你打死了啸天,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