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字,便无奈地撕了丢进桶里,又接着写。
写了几个字,又觉得心烦,起身道:“墨汁染在衣服上了,我回去换身衣服。”
“那你记得带伞,我瞧着要下雨了。”宋宁对他道。
宋元时颔首,在墙角拿了伞出去,不过走了几步就开始下雨,他也不着急撑伞,不急不慢地走在雨中。
孙维力也很忙,坐了一刻钟喝了一杯茶就回去了。
宋宁一个人坐在长凳上靠着桌子,望着屋檐下滴滴答答落下来的雨。
她忽然起身,在壁橱里翻了一面镜子来,转个身体抵着墙角,冲着镜子龇了龇牙。
“好像不是这样笑的。”
她又抿唇笑,又换了个眉眼弯弯的假笑……
连着换了几种,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上午是怎么冲着赵熠笑的了。
“媚?”宋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镜子放回去,又忍不住冲着镜子抿唇露出个羞涩的笑容。
她正要放镜子,忽然听到门口有人道:“在照什么,忽然发现自己很美?”
她脸一红,将镜子收在身后,看向赵熠,咳嗽着掩饰尴尬:“你、你怎么回来了?”
“下、下雨,没、没打伞?”
赵熠一脸稀奇地看着她,宋宁会脸红,说话结结巴巴,明眼可见的慌张无措:“简直是千古奇闻,从未见过。宋大人居然害羞?”
他走过去,盯着她绯红的面颊。
这一瞬,宋宁就平复了情绪,将镜子放回去,冷笑着和赵熠道:“我欣赏自己俊朗美貌不行吗?”
“说正经事,查到什么了?”
赵熠觉得遗憾,她情绪收敛的也太快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在家偷偷照镜子。
“我和杨长更找了几条道上的人,查昨天晚上在三平巷偷东西的人,把身高身形告诉他们了。”
“他们说有这些,很快就能找到。”
宋宁颔首:“那就等等吧。”又道,“我又做了尸检。”
她将刚才和沈闻余说的话说给赵熠听,赵熠道:“……对,如果是单纯的入室抢劫,没有必要再将死者吊在横梁上。”
“不急,咱们等消息。”宋宁道。
她要等伏雨回来,和对方家人确认解剖的事情。
“你身上衣服湿了,回家换衣服去吧。”宋宁道。
赵熠又看她一眼,忽然道:“刚才为什么照镜子傻笑?”
宋宁蹭一下站起来:“管的真宽。”
说着在墙角取了伞一个人去仵作房。
赵熠看着她的背影,居然觉得她的有点狼狈。
为什么呢?
宋宁一个人又细细的琢磨尸体。
忽然有人敲门,喊道:“子慕,子慕我来了,子慕!”
宋宁凝眉,起身打开门,惊在门口:“蒲汉生?”
蒲汉生站在门口,三个月没见,他清瘦了不少,但皮肤变白了脸色也比先前好看,穿着一件靛蓝滚银边的锦缎直裰,发顶束着白玉冠,笑盈盈望着她,容貌俊俏气质清爽。
“我来找你啊,你到济南赴任三个月就给我写了一封信,还是无比的敷衍。”蒲汉生扑上来抱着宋宁,“我给你来信,你读了没有,有没有想我?”
宋宁将他掰下来,道:“信是读了,不是给你回信鼓励你读书嘛。”
“你书读的如何?”
蒲汉生进门,一边笑着一边道:“这才三个月,还能读出一朵花来不成,我就……”他没说完,看到了停尸台上尸体,一口气没喘匀,眼前一黑。
宋宁将他扶住了:“蒲汉生。”
忙将他放在椅子。
过去将尸体盖上,又掐他的虎口。
蒲汉生睁眼睛,大呼一声:“我看到了什么,尸体?”
“你怎么和尸体待在一起,你这……这做的什么官?”
宋宁捂着他的嘴:“不要吵,你才进来我就觉得你嘴长的是多余的了。”
“你、你的手刚才是不是摸尸体了?”蒲汉生道。
宋宁摇头:“我都戴手套的,你不要一惊一乍。”又道,“你来干什么?”
“我陪我姐来看郡主。四月初八是郡主的生辰,我姐非要来陪郡主过生辰。”蒲汉生道,“她去郡主府了,这会儿在你家呢,我迫不及待来见你。”
蒲惠安来了?宋宁挑了挑眉,道:“我没空招待你,你看我手里正有案子。”
“没关系,我保证不吵不闹,你尽管忙你的。”蒲汉生道,“我也长长见识。”
宋宁问道:“打算住几天?”
今天四月初三。
她知道白娇娇的生辰,但没细想生辰的事。
“初九我就要回去,我的先生只允了我这几天的假,不许我落课。”蒲汉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