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三位爷,蔡二爷行二,名叫蔡子泽,蔡大爷名叫蔡浩阳今年四十,老三蔡匀。三兄弟是一母同胞。
吴勇说的大爷,就是蔡浩阳了。
宋宁数了数,吴勇带了十六个人来,他们这里加上她和赵熠一共八个人。
“一对二,行吗?”宋宁问王骁。
王骁还真没想到王爷和宋大人也能打,忙点头:“可、可以。”
“那就打吧。”宋宁活动筋骨,“没想到出差办案,还能遇到虎头虎脑找我们闹事的。”
赵熠含笑问道:“你是在盘算案牍费加到多少?”
“赵捕头懂我。”宋宁哈哈一笑,冲着猪头一样的吴勇道,“来!”
双方打了起来。
宋宁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北方的人真的“厉害”,他受气了回家吆喝兄弟,也不让你报家门来路,抄着板凳就砸你,也不管踩着你脑袋的是宋世安还是济南齐王。
“蠢的要死!”宋宁将吴勇捆起来,一脚踹下水里。
人被捆着不能划水,吴勇在水里扑腾。
宋宁将他吊在了船侧的扶手上。
像一条吊干沥水的鱼。
赵熠踹了两个人,就站着不动了,宋宁还想见识他的身手:“王爷,你接着打啊,这还没停呢。”
“说好一人两个的。”赵熠靠着看热闹。
宋宁掰着手指算了算:“这么说我还差一个?”
“就这你还需要掰着手指算?”
宋宁道:“特权帮帮忙?”
“打架无特权,去吧。”赵熠推了她一下,宋宁抄起一边掉地的长刀,偷袭了一人后脑,那人被拍晕了倒在地上,对面正打的欢快的捕快很不满,但不敢说宋宁半截了他打了一半的人。
“王捕头,再快点。”宋宁招呼王骁。
王骁应是。
大家没宋宁的事了,宋宁喊小厮来继续说前面的事,他听着纵身一跃进了水里。
岸边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架打完了,王骁将所有人都捆了。
赵熠吩咐道:“让蔡氏拿钱赎人,怎么开价你们六个人商量。”
“嗯,钱归你们。”宋宁补充道。
王骁几个人不敢置信。要放以前肯定害怕,可他们现在跟着的两个人……没一个人能让他们感受应该害怕的情绪。
蒙着头干就行了。
明天的事明天说。
王骁带着几个兄弟兴高采烈,又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第一次见到把讹钱做的这么关明正大潇洒坦荡的大人。”
还有王爷。
王爷也讹钱。
没见过。
大家将所有人捆好备用,王骁跟着宋宁一起往水里看,好奇问道:“大人,为什么让他下水?”
“马上就知道了。”宋宁道。
对面的岸上,大家也在议论纷纷,吴勇大家都认识,被打了当然是该拍手称快。
大家更为关注的是,船上主动跳水里的那个小厮,他要干什么?
“找东西?蔡二爷是淹死的,难道是去水里找蔡二爷淹死的证据?”
“蔡二爷不是醉酒意外的吗?怎么还查证据?”
大家议论着,有人指了指船上的两个人:“这二位什么来头?”
“那高个子男子生的可真俊美有风度,不是寻常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就听到刚刚跳水里的小厮哗一下从水里钻了出来。
“大人,如您所料!”小厮举着手喊着,就见他的手里抓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沉在水里,看不出下面是什么情形。
岸上非常安静。
宋宁问道:“拴在船底的?”
“是,套在了船底卡勾里的。”小厮道。
大周的船只,在床底会多钉一块很厚的木板,木板中间有个卡槽,这个卡槽里藏着一个钩子,不用的时候钩子横着推进卡槽里,用的时候拿出来。
这个钩子的用法很妙,平时可以放鱼笼、汛时可以吊重物加重船身重量,如果是货船,还可以将一部分不怕水的货物放在船底偷运避税。
如今,这个挂钩,被人用来杀人。
“这就是为什么,死者的头发会有扎痕,凶手用绳子或者别的工具,将死者吊在了船底。”宋宁道。
王骁恍然大悟:“所、所以仵作说他身上没有伤,是、是因为吊在在下面了?”
淹死的人在水里浮动,上上下下,一定有磕碰淤青等痕迹,可蔡二爷的尸体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
是一个很老道懂行的凶手。
赵熠补充道:“也解释了,死者初九在这一片水域淹死,却在十二上午才被发现。”
拴着头发既不留下痕迹,又能控制尸体不浮出水面。
如果绳子不松开,或许死者要一直在下面飘着。
“他杀无疑。”宋宁对小厮道,“辛苦了,将绳子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