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听判。”
“去年五月十六,济南府人士祝兆贵父女,请呈家班到家中唱戏,却不料露财露富被呈家班盯上。”
“他们全班协同,以绑着祝琳琅的方式,勒索祝兆贵卖掉家中房产。”
“六月十五,卖掉房产的祝兆贵带着一家人出城。六月十六,祝兆贵和家中管事马涛被害,马自力等团伙,将祝兆贵父女以及马涛的尸体制成干尸标本,填装在泥人的雕塑中。”
“经查,马自力等人在本案中犯绑架勒索、杀人、抢劫祝府钱财近七十万两等罪。”
“本案情节之恶劣,令人发指。”
“依《周律、刑律、人命》,数罪并罚,一干人等不论首从,一律斩立决,呈家班先有财产全部没收。”
宋宁再次惊落惊堂木,道:“本案结。”
这一声本案结,门口的喧哗声立刻响了起来。
“畜生不如,我以前还去那边听过戏,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有人骂道。
“祝兆贵多好的人,对他们好了反而遭他们的杀害了,简直让人心寒天理难容。”
“呸!”
寻常认识的人,此刻愤怒不已,恨不得冲进来,将呈家班所有人的打死算了。
袁添跪在门口不敢抬头,忽然有人从斜楞里冲了出来,手里举着匕首,骤然而出,直刺向马自力。
“你去死!”
匕首近前,赵熠两步上前,捏住了握着匕首的手,躲了刀将对方搡开。
“钟青。”宋宁气怒,“住手!”
钟青跌倒在地上,双眸血红死死地盯着马自力,喊道:“我要杀了他,杀了这个畜生。”
“他会死,但不是你亲自动手。”宋宁喝道。
沈闻余上去将钟青提起来,低声道:“去后院!”
说着,老童和王庆同上来将钟青押着带下去。
马自力看着钟青的背影,呵呵笑着。
“你笑什么?”赵熠问马自力,“牙好看?”
马自力惊讶地看着赵熠,他就觉得这个捕快不一般,现在在公堂上,他居然也能如此目中无人的嚣张。
“剐了!”赵熠道。
马自力惊住。
“王爷?”宋宁也惊住。
“剐!”赵熠指着马自力,“立刻。”
里外嘈嘈切切议论着听不大清楚赵熠说的是什么,但看他的气势却不同寻常。
“真剐?”宋宁凑上来,小声问赵熠。
赵熠道:“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他看向麻六,“去安排。”
麻六眼睛一亮,点头道:“行,小人这就去安排。”
剐人的手法还真不是谁都会的。
“那传令了?”宋宁问赵熠。
赵熠点头。
“那你写手谕给我。”宋宁怕担责,她就一个七品推官,打人八十板子都不行,何况凌迟这样的罪。
赵熠看向宋元时,宋元时飞快地帮他写了,赵熠过去摁了自己的私章。
盖完了,冲着宋宁挑了眉头。
掩护赵熠,将手谕给阑风出去溜达了一圈。
理刑馆门口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着,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有人小声道:“大人这是干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等什么?”
就听到马三通挤上前来,小声道:“估计是等齐王的手谕。”
“王爷的手谕?”吴林氏最先问道,“王爷也在看我们大人审办此案吗?”
马三通道:“那是当然了。”
他话落下,就听到有人喊道:“王爷手谕到!”
说着,齐王近身侍卫阑风拨开人群,从正门口走了进来。
他刚才是从后门出去的。
“宋大人听命。”
宋宁上前领命。
“本案主犯马自力谋害多人,情节极其恶劣,不知悔改,令本王气怒。本王下令,即时凌迟此人,将其骨肉分离挂于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手谕读完,百姓们都安静下来,在理解这一段话的意思。
衙堂里的人亦是如此。
“微臣领命,王爷千岁!”宋宁行礼,恭恭敬敬捧着手谕。
权倾天下身份尊贵的好处,在此时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此刻,她太喜欢这权力。
“来人,将马自力带去菜市口!”
不需要上审报备,不需要再等三司审问,直接剐了,这太舒爽了。
至于以后的罪,查明白了再补上。
“怎么能,你怎么能现在就行刑?”马自力怕了,他惊恐地看着宋宁,“你只是个七品推官,你怎么敢?!”
宋宁冷冷地看着他:“王爷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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