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白胜说着,抹了一把脸,猛喝酒。
宋宁叹了口气,也觉得很可惜。
一代名将陨落,是国家和百姓的损失。
“您别难过,他会一直留在人们的心目中、留在史书里,必定万古留名流芳百世。”宋宁道。
白胜摆了摆手,哑声道:“人活一世,无愧于心就行。我为了这人世,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将来我闭眼的时候,能坦坦荡荡毫无遗憾,就足够了!”
“至于身后事,管他娘的狗屁,老子死都死了,哪管得了这些。”
宋宁颔首,含笑道:“还是您洒脱。”
“你也要这样。”白胜握着宋宁的手,“我知你有抱负,趁着老子还是保定王,你爹还是宋阁老,就放手去干!”
“出事了,老子给你兜着。”
宋宁端着酒盅喝了半杯,失笑,道:“王爷,我要说我没抱负,您会不会失望?”
“屁!老子这辈子别的没学会,看男人一看一个准。你当官查案损人的时候,洋洋自得的样子,那就是当官办事的人。”白胜道。
宋宁摆着手,呵呵笑着:“没有没有,我只想闲云野鹤清净一生。”
白胜鄙夷不已,啐了一口:“你清净个屁,都没热闹过,你好意思寻清净?”
“在京城的寻常百姓不清净?”
“乞丐清净不清净?”
“你们文人就是爱说假话,说假话的人就是因为官场不得志,无路可走了,他得为他回老家种田找个好听的理由吧?”
“还闲云野鹤,你看看,给他高官厚禄一展抱负的官位,还有没有人闲云野鹤?”
“我爹说的对。”白娇娇使劲点头,“子慕,闲云野鹤那都是老头子们做的事,年轻人没资格。”
宋宁哈哈大笑,拍桌道:“成,那我就放手去闯,往后要靠王爷您罩着了。”
上一世她也做了她能做的一切。
这一世,她为什么要辜负呢?
“好!”白胜道,“今天我们喝酒了,可就算是大行皇帝知道了,也不会怪责我们的。我们为了国家为朝廷喝的这顿酒。”
宋宁大笑。
白娇娇托着下巴打量着自己的夫君,觉得确实没有之前那么令人讨厌了。
还挺像个男人的。
两人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宋宁宿醉头疼,沐浴更衣后,坐在暖阁里揉着头。
“马三通没回来吗?”宋宁喝了醒酒汤,问秋意。
秋意点头,回道:“奴婢去外院看过了,他房里的东西都还在。”
“嗯。”宋宁打了哈欠道,“我去衙门了。”
她抓了官帽出来,就看到白娇娇和宋元时都站在院子里。
白娇娇是带着人端着醒酒汤,宋元时则是静静立着,欲言又止。
“谢谢。”宋宁憋着气,把醒酒汤喝了,道,“我去衙门了,多谢啊。”
白娇娇回道:“没关系,这不是我亲自熬的,你不用谢我。”
宋宁望着宋元时:“你有何事?”
“我和你一起去衙门。”宋元时做出请的手势,“边走边说。”
两人并肩出了院子,宋元时道:“按宋大人的吩咐,我从今天开始,要像以前跟着你哥哥那样,做你的影子。”
“其实不用,我现在开始每天学习,大概不需要你。”
宋元时道:“我答应了他的事,势必要做到。”
“而且,”他望着宋宁,徐徐道,“你会需要我的。”
难道长的好看的人都很自信?
比如自己。
“行吧行吧。”宋宁摆手,“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工钱谁发?”
宋元时回道:“你!”
宋宁停下来看着他:“我?多少钱一个月?”
“二十两。”宋元时道,“这是以前的价格,今年如若你当了推官,审案办案的话,这个价钱或许要涨。”
以前宋世安在任编修的时候,事情都是他做,宋世安私下给他二十两的工钱。
“还要我付钱,我一个七品官一年都有没有二十两?”宋宁气愤地反问他。
这笔支出,她得让宋延徐掏。
“你可以让宋大人帮你出,毕竟他需要我跟在你身边。”
宋宁颔首:“回去就说。”
两人进知府衙门,宋宁直接去找钱中宁。
极有默契,钱中宁就一边处理衙门里的事务,一边和她以及宋元时讲解。
宋元时心中狐疑,等中午吃饭时,他关上门低声问道:“圣上要让你做知府?”
“推官。”宋宁垂头丧气地道,“但我坚持要学一府事务,为将来做准备。”
宋元时哭笑不得,问道:“哪里的推官?”
宋宁托着面颊看着他:“所以你猜猜,我去哪里做推官?”
宋元时想了想,回道:“济南府?”
“难怪宋氏父子都依赖你,你真的很聪明啊。”宋宁真诚地夸奖道。
“多谢夸奖。不过你不是和齐王有些不愉快吗,这样去的话……不会再起纷争?”宋元时问道。
“无所谓,去哪里都会有纷争,齐王我好歹还交过手,了解一些。”
宋元时若有所思:“你不曾想过,圣上为何让你去济南?”
“没有,你有什么想法?”
宋元时略摇头,回道:“如果你这个当事人都猜测不到,那我就更不知了。”
“倒也不急,总归是能走一步看一步的,毕竟你也没有选择。”
宋宁笑了。
“吃饭吧,下午继续学习。”她起身去饭堂。
连着几天,他们都跟着钱中宁,这一日刚上衙门,就听到传来奏报,保宁窦万钊一干案犯到京,求批复入京。
宋宁提笔的手顿了一下。
宋元时问道:“是你办的案子,连胡清远一同在内的案子?”
宋宁颔首:“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