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徐到庙里去看望宋宁。
为了避免别人怀疑,他让蒋波沿街买了两盒点心提着。
蒋波上去敲门。
秋意给他开的门,行了礼道:“大爷在休息。”
宋延徐看到在睡觉的宋宁,以及靠在椅子上打盹的马三通。
“你在干什么?”他问秋意。
秋意回道:“奴婢在抄写经文。”
宋世安的字迹,她和宋元时都会写,甚至于,大多数能见到的宋世安的笔迹,十之八九是出自她或宋元时之手。
“嗯。”宋延徐微微颔首,负手走到炕前,马三通醒了,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又闭眼继续睡。
他就等拿钱,和宋延徐没有直接的业务往来。
宋延徐也不找他。
“子慕!”没有人宋延徐依旧警惕,“你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宋宁其实早醒了,但不太想搭理他,闻言打了个哈欠翻身望着宋延徐:“下午好,父亲。”
“我来只问你一句,魏庆的腹泻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宋宁诚恳乖巧地道:“知子莫若父,父亲猜对了。”
宋延徐喘了一口气:“你怎么能认的这么坦然的?”
他真的只是随便找一句话开头而已,没想到这句话就把自己气着了。
还知子莫若父?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你想干什么?”宋延徐压着声音,喝问道。
宋宁起身,盘腿坐着看他:“从昨天到现在,事情如流水似的顺流而下,我拦不住只能尽量保护自己。”
“你可以保护自己,可你不必伤害别人啊。”
“父亲,我给您报仇了,您不高兴吗?”宋宁问道。
宋延徐差点气绝:“圣上一视同仁,我被罚俸还当着别人的被训斥。我为官几十年谨小慎微,这些事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你回来,短短两天,我都经历了一遍。”
“你就不能消停一些?”
宋宁道:“可魏训昌也被训斥了。”
“总体来说,父亲您还是要夸奖我才对。”
“强词夺理。”宋延徐发现,吵架也吵不过她,“总之,你不可以再胡闹,等把经书抄完就速速回去,不许再出来。”
宋宁应是。
“另有一件事。”宋延徐问道,“明觉大师到圣上面前为你说情,褒扬你,可是你求得他。”
宋宁也是一脸惊讶:“我没必要啊。”
“那就好,你歇着吧,明日我会让人来接你回家。”他说着要走,宋宁忽然问道,“我娘和我朋友们,你若是敢伤害,后果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宋延徐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你娘去世了,那杨氏配你喊一声娘吗?”
“配得!”宋宁讥讽道,“是宋大人您不配。”
宋延徐指着她:“你,你就是来讨债的。”
他拂袖走了。
秋意去送,回头来看了一眼宋宁,她和马三通已经摆好了棋盘,她趴在炕上,马三通坐着,两个嘻嘻哈哈开始下棋。
秋意觉得她看不透宋宁。
“你娘不会有事。”马三通安慰宋宁,“他们不敢。”
宋宁颔首,低声道:“有苗苗和啸天陪着她,我并不担心。更何况,我娘也不会任由他们拿捏的。”
她们母女约好的,首先保护好自己,再想对方安全。
秋意彻夜抄书,第二天中午就全部抄完了。
其他几个人也早早抄完了,将经书交给明觉就收拾了一番准备下山。
“昨日多谢您在圣上面前褒扬我。其实大师您大可不必,宋某无才无德,担不起您这番美意。”宋宁行礼道。
明觉望着她道:“我观你目光清澈,气顺词正。老衲不了解你的过去,但以老衲多年阅历,不会看错,宋施主是一位心地良善,有大才大德之人。”
宋宁被他夸的有点羞愧,干笑了两声:“您保重,告辞了。”
蒲汉生跟着她,小声道:“我觉得明觉看人不咋地。”
“你哪有他说的这么好,他纯粹是不了解你,对你的臆想。”
蒲汉生非常不认同。
“快闭嘴走路,废话多呢。”宋宁道,“劳驾您最近不要来找我,我很忙。”
蒲汉生道:“你能忙什么,难道要回翰林院做事?也是啊,如果再不回去做事,你就回不去了。”
宋世安被点状元后,就被分在翰林院做编修,这个职位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是偏爱了。
“是,是!”宋宁敷衍他。
回翰林院,让人发现她可能连字都认不全的话,岂不是更丢人。
一行人刚到山下,就看见计春的小徒弟谭公公笑盈盈带着人来了。
“给几位爷请安。可真是赶巧了,杂家一来就碰着几位爷了。”
“圣上说,几位爷要是经文抄好了,就跟着杂家去一趟宫里,圣上有要事要见各位。”
大家听着脸色大变,怕的要惊出声了。
卓勤上去就塞了银子,小声问道:“可晓得圣上传我们去做什么,您透个半句,好让我们不要提心吊胆的害怕,再殿前失仪喽。”
“再多一句,齐王爷不在吧?”唐丙中补问。
宋宁给了唐丙中一个非常赞赏的眼神,她有同样的疑问。
“有病。”唐丙中嫌弃她的赞赏,扭过头不想和她有眼神的接触。
谭公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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