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砖,她都觉得碍眼。
“能、不能帮我提两盒?”梅成桥哀求宋宁。
跑着跑着,他忽然觉得宋宁比上午顺眼多了。
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孤独感。
宋宁摆了摆手:“民女有心无力啊,大人您是男人,身体健壮雄武有力提几包糕点一定可以的,可民女就不行了,要喘死了。”
梅成桥呼哧呼哧抹着汗,两件套的官服,已经湿透了。
“行、行吧。”梅成桥眼黑腿软,眼巴巴地看着车辕,阑风扫过他问道,“这就是浮桥?”
梅成桥已经说不出话了。
“宋姑娘,你介绍吧。”
这不是浮桥难道是浮萍?就不能自己下定论?
宋宁心里啐他一池子的口水,面上却是一脸的乖巧:“是的,这是阆中唯一的浮桥。”
“这桥,不错!”
阑风折身问车内:“十爷,可要过浮桥看看?”
“累了,回吧。”赵熠打了个哈欠,撑着额头接着打盹儿。
阑风应是,马车开始加速,他对宋宁和梅成桥道:“爷说了,谁第一个到谁就可以留在行宫伺候。”
说完,马车蹭一下,没影了。
“四匹骏马拉的车就是不同反响!”宋宁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怒而不敢发。
要不是看在他帮她的份上,她真的是……宋宁想到什么看向了梅成桥:“大人,您年纪大您先请!”
梅成桥手里的糕点啪叽掉在了地上。
他露出了必胜的目光。
“宋姑娘!”他砰一声跪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其实是一个乡下孩子,一没师门而没连襟,这世上的官,谁都能捏死我。”
“宋姑娘,求求您让我一程。”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得努力为百姓做事,我不能去伺候十爷。”
梅成桥涕泪纵横。
宋宁活了几十年,今天这半天刷新了她所有的“观”,三观五观十几观。
她道:“您家都晚婚晚育啊,老母八十你四十,儿子才三岁!”
“宋姑娘,您关注的点不对啊。”梅成桥哭着抱着宋宁的鞋,“您保我一命,我给您钱,莫说上午案子的二十两,就是二百两我也给。”
宋宁摆手:“您这一副鬼门关的表情,我能为了二百两去鬼门关?”
“五百两!”
宋宁想到赵熠刚才坐在街中心,蓝衣红毯的画面……
是真美!
她这一走神,梅成桥已经用擦过鼻涕的手,竖到两根了。
“刚刚五百,怎么说着说着还少了三百两?”宋宁冷声道。
“不,不!”梅成桥道,“您误会了,两千两,两千!”
宋宁眼睛一亮,热情地将梅成桥扶起来,道:“大人您别跪着,您年纪比我大,官位比我高,而且您我上午还吵嘴来着,这会儿您一跪,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压您了,对我名声不好。”
梅成桥点头。
“您可知道十爷要在阆中住多久?”宋宁觉得钱多能挣,估计难度也不大。
但总归是要干活的,她可以丢弃自尊,但不能丢太久。
“撑死不过半个月。”梅成桥摆着手指给她算,“第一,十爷来监督招兵的事,这事分下去,保宁乃至川地好男儿多的是,不超过十天,三千兵马妥妥当当。”
“第二,这都八月底了,十爷再不启程回去,他可就要在路上过年了,皇家重团圆和睦,十爷能在外面过年?”
“不能!”
“我向你保证。”梅成桥胸脯拍的砰砰响,“半个月!”
“没想到梅大人您还挺能说的。”宋宁挑眉道。
梅成桥道:“不瞒宋姑娘,我要不是能说,我早丢官回家了。我没钱没人,能熬到今天可见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也对。”宋宁觉得他这话很诚恳了。
梅成桥看着宋宁。
“成。”宋宁伸手,“先付一半的钱。”
梅成桥从怀里把私章掏出来给她:“这是私章,先押在你手里,等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让人送钱去你府上,和你换回,可行?”
他怕宋宁不信,又道:“这可是我的私章,莫说一千两,您拿着它去钱庄,一万两你都拿到。”
“大人,那胡清远的案子呢,您审还是窦万钊审呢?”
梅成桥道:“宋姑娘,胡清远的案子我做不了主,我谁都不敢得罪!”
宋宁觉得没的说了,她将章收了,地上的糕点捡起来递给他,道:“大人你去路边吃碗馄饨。”
“诶,好!”梅成桥感动地擦眼泪。
宋宁觉得,赵熠这人虽有点挑剔,但心很善良有正义感,是非观正常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帮她搜查胡清远的家了。
这样的人应该不难相处。
半个月两千两,她得查多少案子才能挣到两千两?
这钱她挣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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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记了要月票了,这将是接下来直接本书完结前,每天都要啰嗦唠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