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此时能听见自己耳膜里传来的剧烈的心跳声,乍然来到黑暗的环境,眼前的一切看不清楚,萧煦若是已经不再此处,又该如何?
狱卒都已被楚君澜的忽然闯入吓傻了,愣神一瞬才惊呼道:“你是何人!你可知道此处是何处?这里可是刑部大牢,敢造次,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住口。”楚君澜提起狱卒的领子将人拽到近前,严厉质问,“恭亲王世子在何处!”
狱卒面色越发震惊,“你想劫狱?来人,来人啊!有人劫囚!”
狱卒这么一嚷,引得大牢深处也是一阵嘈杂声,楚君澜却是一愣,心下暗暗纳闷,萧煦出了事,为何这狱卒根本不在意,不说萧煦的情况,反而说她是来劫狱的?
莫非……
“世子妃!我们在这里!”
牢房深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君澜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别的,将狱卒挂在腰上的钥匙盘抢走,随手就将人丢开,快速往牢房里冲去。
狱卒惊恐的摸着腰间,转过身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开人啊,来人,有人劫囚!有人劫囚!”
每隔一段,就有脏污的大手从牢房的栅栏门里伸出来,就像是地狱里伸出的鬼手。
楚君澜快步急移,寻着声音来到了最深处,隔着栅们,便看到数十人关在一起,而萧煦正在这群人中间。
“世子妃!真是您?”景玉一把扑上栅栏门。
楚君澜却根本没有听到景玉说话似的,眼里就只剩下萧煦一人。
“你,你没事?”泪光闪过,嫣唇微颤,楚君澜踉跄走近,手里的钥匙盘“哗啦”一声落在地上也不自知,只将纤细的双臂伸进牢笼里,“萧煦,你没事?”
萧煦还穿着当日在静虚山的那一身黑,几天的牢狱生活后,他头发有些乱了,还生了胡茬,但依旧不减他的清俊。萧煦不可置信的回握着楚君澜的双手。
“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你不是在宫中吗?”
“可是他们告诉我,说你在牢房里自尽了……”楚君澜抽噎一声,眼泪便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我,我快被你气死了,还好你没事。”
“我哪里会自尽?早晚都会死,我急什么?我还没见你最后一面,哪里舍得去死?”
景玉和霍叶青这时已经找出牢房的钥匙,将牢门打开了。
萧煦忙绕出来抱住了楚君澜。
楚君澜将脸埋在萧煦的胸口,大悲大喜后,她现在有一种脱离感,仿佛灵魂都已经出窍了。
萧煦珍惜的有亲吻她的额头和脖颈,双手紧紧搂着她,察觉她小腹的隆起,爱怜地道:“别怕,我没事,是谁与你说我自尽了?”
楚君澜摇头:“是皇上宫中的小内侍说的。”
“你得了消息就请指旨出来了?”
“我从宫里闯出来的。”
萧煦听得面色巨变,赶忙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身子可受得住?”
楚君澜闭了闭眼,浑身的疲惫和腰腹处的不适感十分明显, 她苦笑了一声:“我中计了。”
是有心人故意给她散了消息,逼她闯出宫来,若皇上怪罪,劫狱的大罪就足够送他们夫妇二人上西天了。即便最后皇上不怪,她与宫人们起冲突也极有可能害死腹中的孩子。
楚君澜将脸埋在萧煦的胸口,一手捂着越来越疼的小腹,吸着气道:“怪我,慌了神,没确认消息就闯出来,萧煦,我不大好。”
萧煦一把就将楚君澜抱了起来,径直往外走,满面惊慌,神色担忧:“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
这会子人命关天天,也就顾不上是不是越狱了,景玉、张礼和霍叶青也带着人其余十来人一起跟上。
还有其他牢房的烦人大吼着,让他们顺带救命,可他们全然未听,就连钥匙也挂在了刚进牢门的地方,确定没有犯人拿的到。
谁知刚闯出大牢,迎面就遇上了蔡老族长带着身边随从和护卫,与刑部大牢的差役、狱卒们一起闯了进来。
一看到萧煦横抱着楚君澜出来,蔡老族长眼中闪过得意之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斥责道:“萧煦!你这个不成器的孽障!你枉费了皇上对你的信任!你竟敢逃狱!我定要请求皇上严惩你!”
萧煦看也不看蔡老族长一眼,只抱着楚君澜大步往外去:“让开!”
“让开?你想逃狱,难道我等还能轻易放你走?”
蔡老族长立即吩咐手下:“将这些不法之徒都拦住!若是人贩逃了,皇上怪罪下来,你们谁能吃罪的起!”
“是!”狱卒和差役们都不敢放松,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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