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边的重臣,对皇上的了解也最多,想来您的判断应是最为准确的。”
楚桦起身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圣意着实不是我等能够揣测的,我也只是私下里分析罢了。”
楚华庭与鹿宛松都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今日他们聚集在此处讨论楚君澜和萧煦的事,在如今这个风口浪尖上着实是冒险的。
“伯父尽管放心,今日之事我们不会胡乱外传的。”
楚华云也连连点头:“我等必不会胡说。”
楚桦自然是信得过在场之人的,否则今日也不会来了,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以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是极为喜欢煦儿的,想来也有煦儿生母的缘故在,只看先前皇上将煦儿带在身边教导,从而不留神引来多为皇子的妒忌便可得窥一二了。”
众人定点头,这些他们也都略有耳闻。
楚桦又道:“而且,皇上也是极为爱护皇家颜面的,只看先前六皇子犯下那等错,皇上为了皇族颜面,他便是心里对六皇子再生气,也将此事压了下来。”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便是皇上将来并不打算立六殿下为储君,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皇子在品性上有任何的瑕疵。便是真的有瑕疵,他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知道。”
闻音知雅,楚桦的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楚华庭急切地道:“您的意思是,皇上极有可能想办法保住萧煦,在保护萧煦的前提之下,也会竭力的推翻当日六殿下自己承认的罪名。”
“是。”楚桦认真点头,道:“你们先想想,六殿下没有做那些事,萧煦偏生逼迫六殿下说出了那些话,最后也只会说六殿下是因严刑逼供,受不得酷刑才会招了。”
楚桦云闻言,曾的站起身:“那三姐夫又是杀人,又是绑皇子,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众人都明白这一点,脸色都变的是非难看。
这世上最难违拗的便是皇命。当初为了让楚君澜能配得上萧煦,皇上一句话,连楚君澜的家庭出身都给改了,如今谁又能保证皇上不会一句话就让六皇子无罪了?
楚华庭安抚的拍了拍楚华云的肩膀:“六弟,你先坐下。”
楚华云一时道自己失态,只得先勉强坐下,可是凳子上却仿佛着了火,烫的他坐立不安。
鹿宛松看向楚桦:“那么,萧煦的确是做了无用功了。也不知他在牢里会郁闷成什么样,可萧煦所做之事既然已经是人尽皆知,皇上又能如何保住他的性命?”
楚桦摇了摇头,叹息道:“皇上的做法,我着实是猜不透了。但若是我猜得不错,这件事的结果,萧煦应该是生命无碍,六殿下的罪名也不会成立。”
“那澜姐儿呢?”徐氏焦急的道,“六殿下的罪名不存在,也就是说蔡王妃就不是六殿下杀的,那我们澜姐儿不是还要背黑锅?”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都黯然了眼神。
楚华庭嘴唇翕动半晌,到底还是将咒骂景鸿帝是“昏君”的话咽了下去。
“方才我等还打算去求傅之恒傅公子帮忙,但听了您的一番话,只怕傅公子出手,在涉及到皇家颜面的这种事上,皇上也是不会退步的。”
“是,傅公子应该能起一些好的作用,皇上对傅公子的确信任。只是结果上未必会如咱们的意。”楚桦有些无奈的道。
楚华庭静下心来,仔细将方才楚桦的话分析了一遍,心里便不由得生出一些感慨,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想表达什么看法,也不会直接说明,而是让人自己去动脑分析。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看个人的悟性了。
其实楚桦方才的一番话,分明只说了一个意思。
萧煦生命无碍,楚君澜有可能成为牺牲品。
深吸一口气,楚华庭才压下心里的不忿和焦躁,颔首道:“此事如今看来已不是我等能够左右的了。”
“的确如此。”鹿宛松也道。
楚华云沉默半晌,猛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是为了我!若不是一开始我被六皇子抓去是虐,三姐也不会四处找我,更不会导致六皇子的陋习被那么多人知道,蔡家也就不会背地里报复三姐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是三姐有个什么万一,我,我就……我就劫法场去!”
楚桦和鹿宛松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内情,闻言心里不免唏嘘。
这件事其实已经很清楚明了,楚君澜完全是平白被拉来顶缸的。
可皇上的决定,谁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