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直摇头,诺敏拿出这样跋扈的模样来,侍卫们不敢推搡她,想去报讯又来不及,看来还真的拿她没办法。
几个侍卫对视了一眼,有个激灵的悄然退开,去往上面回话了。诺敏便扒拉开拦路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向楚君澜。
“姐姐!”
“玉妃娘娘。”楚君澜笑着屈膝行礼,膝盖还不等弯下去,人就已被诺敏搀扶住了。
“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如此多礼?多日不见,我一直想找机会见见你,可一直都不得机会,原想除夕夜宴的时候便可以见了,谁料想那天也没见成面。”
“我也想念娘娘,只是万事由不得人……”楚君澜一声叹息,转而拉着诺敏的手道,“娘娘既来了,便进屋去坐坐,我许久没给娘娘请脉了,也瞧瞧您的身子如何了。”
诺敏连连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听说你现在有了身孕?”
“是啊,快四个月了。”
诺敏禁不住笑:“将来咱们的孩子也可以做个伴儿。”
楚君澜苦笑着摇头,拉着诺敏的手与她在厢房内间的罗汉床上坐了,三指搭在她寸关尺上:“这一劫还不知熬不熬得过去。”说罢便专心为诺敏探起脉象来。
诺敏有千言万语想说,此时也值得暂且先噤声,任由楚君澜为她诊查。
“看来我留的方子你都好生在用,现在看来胎儿发育的不错,胎相也稳固。”
自然还有许多需要检查的,只是眼下没有更好的检验条件,只但从脉象上看母子健康便已经很好。
“那就好,”诺敏吁了口气,笑容依旧甜美如从前,“我着实是信不过那些人,他们都得了淑贵妃的授意,每每暗地里使绊子的,只不过后来淑贵妃似乎很忙,就连内宫之中的事也少有插手了,加上除夕夜宴之后,六皇子似乎要当太子了,淑贵妃得意的很,一时间也没有了难为我们这些年轻宫嫔的心思。”
楚君澜笑道:“你说的是,淑贵妃的心思都在六皇子身上,其他的事情自然管不得了。”
“可是皇上如今还年轻健康, 又不是垂垂老矣,淑贵妃急什么呢?”诺敏摇摇头,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
楚君澜也笑了笑:“若是咱们能将别人的想法全然理解透彻,那岂不是变成了别人?”
诺敏闻言也跟着笑,随即又拉着楚君澜的手道:“姐姐,他们说你杀了蔡王妃,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楚君澜叹息:“你说呢?”
“自然是没有的,蔡王妃就算再可恶,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人就去开罪蔡家,更何况即便是姐姐想杀什么人,也不会叫人这般轻易的就寻到破绽的。”
楚君澜禁不住欣然一笑,“还是你了解我,我自然没有必要去为了一点子小事就杀人,蔡王妃的死,包括我如今被抓进宫里来,显然都是有人陷害的。”
“正如你所说的,其实我自然是愿意相信姐姐,我可瞧着皇上却不是这么想。”
诺敏称呼上并不拿大,真诚的道,“姐姐被关在这里,外头的事情你全然不知,这件事事发当日就惊动了皇上,淑贵妃在皇上身边哭了一整天,眼睛都给哭肿了,直求皇上给蔡王妃伸冤。
“后来,朝中又冒出一群大臣来,在朝会上跪求彻查,心念的第一场朝会,别的事儿没做,这些大臣就知道与皇上跪求,将皇上气得不轻,回宫后又狠狠斥责了淑贵妃一番,将淑贵妃委屈的直接晕了过去。”
诺敏的声音透着几分幸灾乐祸:“淑贵妃那样是不行的,皇上本就心烦,她越是哭闹,皇上就越是苦恼,见了她就没有好心情,又怎会愿意见她呢?”
楚君澜不由得感慨,宫中的环境磨炼人,如今诺敏也这般长进了,再单纯的人,想在宫里生存下去,没有一点转变都是不行的。
“淑贵妃为何会被骂,你可知道?”楚君澜笑着问。
诺敏一愣:“难道不是为了方才我说的那些原因吗?”
“那些原因自然是有的,只是主要的原因也不只是那些。你想想,先前还发生了什么事?”
诺敏怔怔的回忆了半晌,忽然福至心灵:“我懂了,先前发生了六皇子虐杀伤兵的事!”
“对。”楚君澜点头,低声分析道,“六皇子犯下那等错事,皇上也只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当时朝中便有不少大臣等曾经进言,只是皇上打主意将这件事拖到不了了之,便始终没有解决罢了。
“六皇子的事,成了皇家抹不去的一笔黑,如今又出了亲王府杀人的事,同样又是皇家出了事,超沉闷逼迫的紧,皇上又岂能不厌烦?这等于是在指责皇上处置不公,包庇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