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道:“皇上将淮安王一脉赐到了边南之地,改封为边南郡王了。”
楚君澜啧啧了两声:“那种地方与富庶的淮京相比较 ,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世子这一死,皇上可又封了萧运畅为世子?”
萧煦摇了摇头,接过紫嫣递来的热帕子给楚君澜擦手,细致到每一个指头缝都擦到。
楚君澜喃喃:“若边南王府再请封世子,皇上不允,只怕他们连边南之地的封地也保不住了。如此一来……”
后面的话,楚君澜并未说出口。
淮京的势力分布非常明确,以淮安王为首的当地势力,以蔡家为首的外戚势力,以皇上为首的京都城势力。
如今当地势力没了领头羊,等于瓦解了一大半,外戚势力又见风使舵,如此一来,迁都之后整个淮京还是掌握在皇权的手中。
从离开京城之前“里会”那件事算起至今,每一桩每一件,景鸿帝都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不愧是萧煦的亲生父亲……
看了看拉着她的手专心把玩的萧煦,楚君澜动了动唇,还是将话咽下去了。
其实她觉得,自始至终都可能是景鸿帝布的局。
淮安王府又不缺钱,与恭亲王家也没有什么仇怨,难道只是为了往后在淮京谁大谁小的问题就陷害恭亲王?如果这背后没有人授意,他们哪里会疯狂至此?
如今看淮安王府的下场,倒像是父子三人做事留了后手,推出一个淮安王世子来顶缸罢了。
只是有了她这个变数,淮安王府败落,却意外的保住了恭亲王,还让恭亲王立了功,才没让萧煦的亲生父亲害了他的养父。
萧煦若知道了心里会很不舒服吧?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愿提起罢了。
楚君澜叹了一声,到底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的。
紫苑这时进了屋,在楚君澜身边低声道:“世子妃,王爷方才去了蔡王妃的院子,不过片刻就出来了,蔡王妃气的直哭……”
楚君澜听的噗嗤一笑:“知道了。”
“怎么回事?”萧煦疑惑的道,“你们关注蔡王妃的院子做什么?”
楚君澜就将今日之事告诉了萧煦。
“这次恭亲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蔡家做为姻亲却并没出现,我就不信淮安王府闹出谋逆的大事蔡家不知道。蔡迎秋蠢的很,被我戴了高帽子就乐颠颠的回娘家,殊不知这时皇上正观察蔡家呢,王爷知道蔡王妃这时候回家,会喜欢才怪。”
萧煦哭笑不得的道:“虽然你是我的妻子,但我觉得你还是有些欺负人了。”
楚君澜挑眉,“难道只许他们欺负我?”
“并非如此,我是觉得,他们一众人捏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根本便不是一个水平层面的人。”
楚君澜掐了一下萧煦的脸颊:“我们煦煦的嘴还是这么甜。”
淮安王世子余党斩首这日,清早起身,楚君澜刚吃过饭就吐了个昏天暗地。
楚君澜有些担心景鸿知道了会动怒,萧煦确义正辞严的道:“全家人都去了,也不差你一个人,何况皇上素来以仁孝治天下,仁孝仁孝,仁在前头,你如今有了身孕,最见不得杀生的事。”
楚君澜轻笑了一声:“你这话也只跟我说说就罢了,若在皇上面前也这样说,只怕会惹他老人家更动怒。”
她前两天还刚亲手杀了人,皇上也是亲眼所见的。
萧煦就搂着楚君澜的腰,将脸贴在她的颈边轻声的笑:“好了,一切都有我呢。”
“好,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操心了,一切就只交给你。”楚君澜微笑,也安心的用脸蹭他带着淡雅清爽气息的头发。
楚君澜接过紫嫣拿来的大毛领子黑貂绒披风为萧煦披上,白皙的手抚过他肩头。
萧煦一直低头望着她,素来在人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此时的眼神却温柔似水。
她刚将手放下,萧煦便忍不住又抱住了她,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卿卿,我怎么觉着你的肌肤比从前更好了呢。”
好得他爱不释手,只想腻在他的身边。
楚君澜搂着萧煦的腰任由他如一只大型犬一般亲近,也不去与她解释什么雌激素的问题,只笑着道:“你在身边,我觉得踏实,吃的好睡得好,自然状态也好了。”
萧煦将她又搂紧了一些:“卿卿,我真想一只将你带在身边,咱们以后都不分开了。”
“好啊,我也喜欢跟着你,这样我就可以偷懒什么都不用理会了。”
紫嫣和紫苑早已避至廊下,听着屋里低低的对话声,禁不住都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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