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却轻而易举的为他解决了问题。
楚君澜并未注意萧运畅的神色,她侧耳细听马车外的动静,又将暖帘的边角撩起一个空隙,看准一个对方四人都背对自己的时机,反手两指解了那两个侍卫的穴道,人眨眼便窜了出去。
那两个小厮眨眼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忍不住差点想推窗查看,却被萧运畅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楚君澜宛若蛟龙一般,身形灵巧的藏身在马车光影的阴暗处,清瘦的身子紧贴着马车车壁。
淮安王府的侍卫端着了热水来,小心的递给马车中的两个小厮,根本就没发现异常。
萧运畅半撑起神,冷的打了个哆嗦。
王府侍卫立即将暖帘放下,退开了。
楚君澜便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萧运畅身上,悄然退到了路旁土坡后,趴在背破阴暗的角落。此处若是在白天,必定一眼就能被发现,可现在光影却成了楚君澜最好的隐蔽。
萧运畅得了药,有了主心骨,很快就吃完热水,吩咐启程了。
楚君澜等着对方走远,确定再也没有人盯着此处了,才起身去寻自己藏在远处林子里的马。
待到了城门前,天色已经快亮了。
楚君澜便将放在包袱里事先预备好的衣裳拿了出来,寻了个无人之处略作改扮,成了个面带稚气的年轻小公子。
待到开了城门,楚君澜便顺利的凭路引进了城。
她没敢直接回王府,而是在淮京成中逛了一阵,确定没有尾巴跟上自己,才悄然回到恭亲王府附近。
装作路人从王府门前路过,待看清门上贴的封条,楚君澜不自禁抿了抿唇。
身边也有过路的行人对着王府大门指指点点,更有知道一些的百姓低声议论:
“好好的王府,才刚选的宅子,翻新了多久啊,怎么就给抄了?”
“是啊,好像是昨儿夜里给抄了,似乎是因为他们府上贪墨了朝廷的银子?”
“真的?你可别瞎说。”
“这话还能有假?我们街坊亲眼看见的,来查抄的官兵从王府里搜出的金银宝石那可是不计其数的,啧啧,做王爷的,可真是有钱啊!”
……
楚君澜便将声线压低,用南方口音问:“抄出这么多银子?那他们家的人都哪去了?都抓去杀头吗?”
“谁知道呢?他家的主子好像都跑没了,倒霉的不还是下人们,好像都给关大牢里了。”
楚君澜点点头,跟百姓们一起同仇敌忾的讨论了一会儿,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然离开了议论的人群。
看来,府里所有人都被抓去大牢了,想来霍叶青、紫苑他们都足够机灵,他们应该会审时度势,不会强出头的。
楚君澜心情有些沉重,离开家时,大家还热热闹闹的一起说话,回家时家却已经被抄了。
楚君澜去客栈住下,让店小二替她喂马,饱餐一顿休息了片刻,就又悄然潜回了王府,确定周围没有人看见,翻后院墙进了府里。
偌大的王府,此时就仿佛是个废弃的荒宅,沿廊摆设的盆栽都被踹翻,就连花土都给倒了满地,仿佛搜查的人担心有人将金银珠宝藏在里头似的。
楚君澜抿着唇,在满府的狼藉之中穿梭,值钱的摆设物件一样都没剩下,倒是家私或许因带走不方便,都留下了。
楚君澜逛游片刻,就回了自己的琳琅园。
琳琅园的匾额被敲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歪歪斜斜的挂着,院门上交叉贴着封条,路边还倒着一些木盆水桶等物。
楚君澜便在院墙边纵身一跳,单手攀上墙垣,借力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已站在院墙内。
院中与府里的其他地方一样凌乱,楚君澜进了卧房,果然她的妆奁匣子已经被清扫一空,胭脂水粉撒了满桌满地,倒是她配置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药丸和各种颜色的小纸包被人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楚君澜就将这些东西都整理了一番,又去床头的雕花木枕的夹层小抽屉里,将自己藏的银票揣进怀里,转而去柜子里找了一身暖和的披风穿上。
回头再看房内,楚君澜便打算离开。
她还想去大牢看看,如何想办法将紫苑、紫嫣、霍叶青他们救出来。
眼下恭亲王带着户部拨款失踪,她作为王府的世子妃,又犯下重罪,刺杀淮安王世子,杀害淮安王府二公子,还曾经公然拘捕打伤锦衣卫,这些罪名落下来,只怕她被砍头都是轻的了。
可正在这时,楚君澜却忽然发现,门口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