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紧怀里,即便动作太大,扯动了胸口的内伤,低头时额头上的伤也疼的他皱眉,但他依旧不肯放开。
楚君澜在他怀里蹭了蹭,叹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家抄家灭族。若是可以,不如咱们去劝劝叶公子,也算是你做徒弟的为叶状元尽了心,你说呢?”
萧煦点头:“也好,只是要想去诏狱看望,少不得要惊动皇上了。”
“那也无妨,咱们行事光明磊落,也不怕叫旁人在一边听去,皇上知道咱们全程谈了什么,自然不会动怒。况且叶以渐若真的交代出什么来,对皇上的事也有所帮助。”楚君澜笑道。
萧煦便颔首道:“那我安排一下,过了明路再去也是一样。”
“过明路?”
“是,反正皇上都会知道,不如先请了旨再去。”萧煦说着,便叫了景玉来预备笔墨,写了折子递去了宫中。
楚君澜原本有些忐忑,不知景鸿帝会否答应,是否动怒。但皇上的吩咐很快便到了,还是安排了身边的大太监李德芳来的。
“世子爷,皇上说了,您有心为皇上分忧是您的一份忠心,若能审问出什么来自然是好的。皇上还说,您身子现在还未痊愈,您一定要好生的保重身子,好生将养着才是。”
萧煦笑着点头,向着宫城方向跪行了大礼,以谢隆恩。
楚君澜便送给了李德芳一个大的封红:“烦劳李公公走一趟,天冷了,请李公公吃杯酒。”
李德芳大大方方将封红接过,客气的与萧煦与楚君澜道谢,又寒暄两句才回宫去。
萧煦便吩咐景玉备车,与楚君澜的一同去了锦衣卫北镇抚司。
有皇上的口谕在,二人被客客气气的引到了正堂。
指挥使赵潜如今将全力大部分掌握在手中,见了楚君澜依旧还记她的好,笑容十分和善:“世子爷,世子妃,这便去诏狱?”
萧煦颔首。
楚君澜笑道:“有劳赵指挥使安排。”
“哪里,您太客气了。”
赵潜安排手下心腹校尉陪同萧煦与楚君澜进去,还不忘低声道:“这些日六殿下常在诏狱走动。”
楚君澜笑着道谢:“多谢指挥使提醒。”
诏狱之中的光线十分昏暗,冗长的甬道最深处 漆黑一片,似个一眼看不到头的深渊,校尉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左拐右拐,将楚君澜与萧煦送到了一闪铁门前。
他将灯笼插在高处,低头翻出钥匙,只听得“哗啦啦”几声响,锁链落地,旋即便是“吱嘎”一声尖锐刺耳的开门声。
校尉便退在了一边。
昏暗的灯笼光芒照不亮漆黑一片的囚室,隐约可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囚服的人盘膝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萎靡。
萧煦凝眉进了门:“叶公子?”
叶以渐似听不见一般,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光亮之处,眼神落在了萧煦的皂靴与绣了祥云暗纹的锦袍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