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追究什么也不会伤及性命了。但这个时代的皇帝毕竟可以一言决定他人命运。
楚君澜在心中估量了许多有可能发生的状况,且也飞速想了应对之法。
不料想景鸿帝只是道:“今后你只管好生研习医术,照看煦儿的身子,照顾玉妃的胎,里会之事便不要再参与了。”
楚君澜闻言一愣,立即行礼应下:“是,臣妇遵旨。”
“李德芳。”
“奴婢在。”
景鸿帝道:“去,取朕的免罪金牌来。”
李德芳愣了一下,打量了景鸿帝不是在说笑,这才恭敬道:“奴婢遵旨。”
不过片刻,李德芳便端了一个红木托盘到了御前。
“皇上。”
景鸿帝向着楚君澜一指:“楚氏,朕今日便赐你免罪金牌一面,褒奖你于里会之事上的功绩,你与里会也算是帮朕卧底,办了大事,将免罪金牌收好,切记今日朕的话,没有朕的吩咐,切勿参与里会之事了。”
李德芳弓腰将托盘端到了楚君澜跟前。
托盘上放着大约两个手掌大的一面铜牌,雕刻着繁复的云回纹,上刻隶书的“免罪”二字。
楚君澜大感意外,看来她低估了景鸿帝对萧煦的爱护之心,也低估了萧煦之母徐墨染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皇上现在对她的宽待,完全是看在萧煦的面儿上,也是萧煦生母对他们的荫蔽。
楚君澜对这位已故的正经婆母便生出好奇来,到底是个怎样的绝色美人,能让景鸿帝、恭亲王如此用心,还能让叶昭那么一个人执着了一辈子?
“臣妇谨遵皇上旨意,多谢圣上赏赐。”
景鸿帝便摆了摆手,道:“入宫一趟,你便去给玉妃看看平安脉吧。”如此说法,更是对楚君澜表示出了信任。
楚君澜叩头道:“遵旨。”随即恭敬的垂首退了下去。
待到殿门吱嘎一声推开,楚君澜的身影走远,李德芳才凑趣道:“皇上对世子爷与世子妃当真是爱护啊 ,只是这免罪金牌,是不是有些贵重了?”
景鸿帝似笑非笑地斜睨了李德芳一眼,嗤笑道:“多嘴。”
“哎呦,奴婢僭越了,是奴婢多嘴。”李德芳忙跪下行礼,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景鸿帝摆摆手:“起来吧,朕又没说怪你。”
说罢便心情大好的起身往侧间去了。
赵路打量了李德芳一眼,垂首恭敬的跟上伺候。
李德芳则笑着跟在赵路身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楚君澜去了玉晨宫,给诺敏请了平安脉:“娘娘近些日饮食如何?臣妇送来的药膳方子可用了?”
“一直用着的,”诺敏拉着楚君澜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下,长睫忽闪着,“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您说的哪里话?娘娘,您思虑过甚了。”
“可你都不肯叫我的名字了,”诺敏泫然欲泣,“上次是我不好,不该只顾着自己,不考虑你和你家里,你气也气过了,如今可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