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上路。”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语调都不是那种咬牙切齿地阴狠,可她越是用平淡的语气和神色说出这样的话,便越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别说是那玉珠了,就连押送玉珠的那两个男人和少城主方珏都被叶灵汐这一番举动给惊地不轻,默默想着这女人看着倒是漂亮,没想到竟然是个惹不起的杀神。
赫连冥烨的目光在叶灵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她手里那匕首上。
薄如蝉翼的刀刃,刀柄上还有宝石隐约可见。
他浅浅眯起眸子,眸光深凝。
那匕首他见过,在连岳山里,他就是靠着这把匕首认出了她的身份。
之前倒是没有觉察,原来这匕首……她一直贴身带着的吗。
那一瞬间,似乎有压抑的怒意从赫连冥烨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可他的情绪收敛的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叶灵汐的身上,以至于没有人察觉到他这细微的变化。
那玉珠被叶灵汐给吓得不轻,连哭都忘了,惨白着一张脸满脸惊恐地望着叶灵汐,抖着声道:“我……我说!我说实话!”
“按照城主大人的吩咐,我原本是该要进季世子的房里贴身伺候他的。”
“可……可季世子性子古怪,根本就不让我近身,哪怕他都已经病的起身都艰难了,也不让我踏进他的房间一步。”
一旁的方珏闻言脸色大变,“这……这你怎么不早说!”
“患了疫症之后可是会全身酸痛的!你不在季世子身边贴身伺候,那他患病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每日都会把换洗的衣服和茶水放在门口,他自己会开门去取。”
玉珠心虚,下意识地想要低下头逃避方珏的责问,可叶灵汐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颈上,她稍一低头,下巴就碰到了那冰冷的刀刃,吓得她一个哆嗦再不敢乱动了。
“还有,药,热水,饭菜,那些……那些都是,我放在门口他就会自己去取的。”
“你这……”方珏气得说话都说不顺了,到底还少年气性,最后狠狠一跺脚,咬牙道,“你这不是胡闹吗!”
“既然你都不是真心伺候季世子,为什么不及早向我母亲说明!”
“我留在季世子的院子里,至少还能少干点儿活,还不用直接接触病人!可我要是跟夫人说了实话,说那季世子不让我近身,夫人一定会派我去照顾府里其他那些因为染了疫症被隔离出来的病人!”
玉珠也觉得自己委屈,哭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跟那些人待在一起!”
“啪!”叶灵汐收回匕首,一巴掌狠狠抽在玉珠的脸上,将她的唇角都给打出了血沫来。
“你不想死,季临渊他难道就想死?!”
“他堂堂勤国公世子,为了你们西桐城的百姓天天奔走在救灾第一线!你倒好,不过是让你照顾病人,你还嫌三嫌四!”
“季临渊他不让你入他房内,难道不是怜惜体恤你不忍你犯险?就算在病时受着病痛折磨,他还顾惜着你这个小丫鬟的安危。”
“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他的?自己患上了疫症,就一股脑地全怪罪到季临渊的身上,你还敢说你要杀他……”
叶灵汐的眸中寒芒乍现,手里的匕首险些就要刺出去,最后却还是生生忍住了,只扬手又狠狠抽了玉珠一巴掌。
“你这种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奴才,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