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这两人,一直两看相厌,全靠顾文君维持着一点认识不争吵的紧绷关系。
他猛地转身离开,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会向师长告假,找认识的人想想办法。”
秦宸出身低微,但好歹是京城本地人,多多少少有一些关系。秦宸如此反感拉帮结派、托递关系的人都想办法去做了,王子逸也知道事情轻重。
只见王子逸用力紧了紧手,然后松开把那嘴贱的人狠狠扔下,也不管是不是对方磕碰到了课桌,也连忙去奔波。
……
顾文君不知道还有人在为她想尽办法,她只是听话地跟着捕快带到京城衙门-顺天府,等候府尹的审问。
然而案情的走向却让人匪夷所思。
不仅没有击鼓公开开庭,就直接把门一关,就地开审了,一副要关起门来逼供的氛围,让人感觉不详。
顾文君被人压着往地上按,她并不倔,她是间谍靠的就是眼见力苟活,也没有什么自尊羞耻心,说跪就跪。
但是身后那捕快却刻意为难她,暗中使劲将顾文君往地上推,压得她膝盖猛地砸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刺痛不已。
“啧,难道还要严刑逼供么?”
她还想,就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大胆顾文君,你可认罪!”
顾文君抬头,就看到一位府尹大人往高堂上一坐,然后往桌子上拍了醒木,声音震颤整个会堂。
“大人,敢问在下何罪之有?”
府尹只是高高在上地看她了一眼,“呵呵。传报案人,陈亮!”
陈亮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顾文君是有经验的人,她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在装伤。身上是还有些淤青、肿胀,但是装成瘸子,画重了伤势,在顾文君这个行家面前,踪迹完全展露无遗。
她不由暗忖:“这也太假了!”
“大人,在下陈亮,指证顾文君半月前买凶杀人,还好我命大,躲过一劫!”
陈亮张口就说顾文君是故意杀人,分明就是要给顾文君定最大的死罪!
虽然他被打,是顾文君害的,但这么颠倒黑白,简直无耻!
顾文君眯起眼,心里给陈亮又记了一账。呵呵,她本来不急着算落水的帐,但是陈亮偏偏心急得很,这么上赶着来算计她。
“那晚离开张府,我就和师长一起回书院了。你有什么证据,空口就诬陷我是幕后主使?”
陈亮片刻也不迟疑,直接叫上来五个大汉,他们一来就都纷纷跪倒在地,口中直呼:“大人冤枉啊,我们也是被顾文君胁迫,是他出钱买通我们下的手,他说自己是文山书院的学生,还是师长程鸿问的亲传弟子,将来前途无量,我们也不敢不答应啊!”
顾文君不敢置信。
就用这种手段来报官?
“大人,到底是不是我买凶的,让我来和他们对峙,事情便可一清二楚。”
但是那府尹仍然冷冰冰的,看也不看顾文君一眼,直接对那些大汉道:“你们说的都是真话?”
“当然,草民们已经打了陈公子,不敢再欺瞒大人了!”
大汉们递上一袋银两。
顾文君预感自己说话没有用,但还是挣扎着说了一句:“大人,能否问他们,我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给他们钱的?”
府尹却听也不听,下一刻就怒目而指,“好啊,人证、伤证皆在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人,在下会些医术,陈亮的伤有问题,不信还可以请仵作来查看!”
府尹只作没听到。
陈亮洋洋得意,满脸恶毒地盯着顾文君看,他口中比了一个“你完了”的嘴型,还不停地努动嘴巴,让顾文君感到恶心。
她跪着问:“所以大人这就是要和礼部侍郎之子官官相护,直接强行给我定罪了?”
“毕竟我也是文山书院的学生,还是程师长的门生,马上就要考科举。大人还是再查仔细些得好。”
“哈哈哈,笑话!你还真以为自己写了几个破烂对联就是什么才子了吗?”
府尹怒喝:“本官最讨厌你这样沽名钓誉之流,还敢编故事造谣首辅大人的女儿。怕是不知本官最敬仰的就是张御正张首辅大人,你这样的斯文败类,就应该好好惩戒,严惩!”
原来如此,难怪要这么帮她传播《西厢记》,就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府尹以为她彻底得罪了首辅大人,加上陈家又是礼部侍郎,陈亮来报案,府尹大人恐怕所以直接就在给顾文君心里判了死罪,更加不会听她说话了。
就是要往死里整她!
顾文君还在想,就听府尹道:“来人,把顾文君直接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她心里一沉。
坐牢,那意义就天翻地覆了,意思就是,她确实是个罪人。
“顾文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陈亮高高抬起脸,冲着顾文君恶意地笑,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意。
顾文君沉默不语,闭上眼,任由捕快把她押入牢房。
现在她太被动,审案子的官员对她有偏见,根本不愿意公正办事。
但还好,她也有后手。
想必高高在上的京城府尹大人和这跳脚作势的陈亮根本不知道,真正动怒打他的到底是谁。
想对付她,也得看她背后的主子是谁啊。
陛下的脾气——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