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现在还厚颜无耻的推卸责任,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活了那么多年,我这皮确实比你的厚一点,但这也不能怪我,当初也是那老东西逼着我去炼丹的,谁知道最后竟然倒腾出这些东西?”老头翻个白眼,“虽说确实害人不浅,但也不是全无好处。”
“好处个屁!”薄云风的唾沫星子淬了他一脸,“就你自己占了好处,旁人哪有什么好处,一个个都像是瓶瓶罐罐的,全都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好,好个屁啊!谁稀罕你那些破虫子?这蜈蚣蝎子蚂蚁毒蛇,打量着都是养着炸来吃吗?”
老头大概是觉得理亏,默默的摸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走吧,带你去找人。”
薄云风趾高气扬的跟在他后面,“那么高,说跳就跳,也不打声招呼,心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再玩几次,你得等我下辈子投胎转世,再来找我玩两圈!”
“要是你下辈子投个猪胎呢?”老头冷不丁回头,一本正经的问。
薄云风:“……”
袖中的拳头已经蠢蠢欲动,恨不能用拳头堵住他的嘴。
老头冲他“呶呶”两声,若不是打不过他,薄云风真的想……打死他!
“你等着,等我找到我二哥,让我哥揍你!”薄云风咬牙切齿。
忽然,老头顿住脚步,冷不丁拽着他蹲下来。
“干嘛?”薄云风冷着脸。
“嘘!”老头环顾四周,俄而瞧着头顶上,稀稀疏疏落下的阳光,“在附近!”
薄云风明白了,有蛊在附近,只是……到底是凰蛊还是回魂蛊,那就不一定了。
“都在!”老头摸着下巴,“你二哥武功有多厉害?”
“老厉害了!”薄云风冷哼,“陆如镜都不是我哥对手,整个南宛,怕也找不到几个能跟他交手的人,你虽然修了那么多年,可你毕竟是老骨头了,若是跟我哥交手,定能把你拆得稀碎。”
老头眨了眨眼睛,眉心微微拧起,“这么厉害?”
“那是!”薄云风轻哼。
老头一屁股坐下,“那你去引他出来,他这么厉害,我还真怕他把我打死了,我不敢!”
薄云风:“……”
又是套路?!
“去就去!”薄云风咬着牙往外走。
外头,林木高耸,光亮无法穿透厚厚的树叶,瞧着四处都是阴森森的,薄云风心里也害怕,这什么鬼地方?白天都快赶上黄昏了,到处都是阴森森的。
到了河边位置,薄云风慌忙藏在了树后,终于看清楚了不远处的身影。
一个薄云岫,一个沈木兮。
的确是这两人。
只不过这相处得模式,好似有些诡异,薄云风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趴在树后,悄悄的观察,毕竟二哥身上的凰蛊,又开始作祟,现如今遇见了回魂蛊,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动静呢!
沈木兮唇角勾起,指尖轻轻拂过薄云岫的额头,音色清亮如天籁,“这冥花开得真好看,怕是世间难寻第二朵,这么美丽的花。落在你的脸上,更是好看极了!”
薄云岫冷不丁捏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她的指尖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就这么邪邪的盯着她,“没你好看,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下一刻,他忽然将她拥在怀中,鼻尖轻嗅着她脖颈处的气息,淡淡的血色清香。
极好!
“薄云岫,你现在还是薄云岫吗?”她笑问。
薄云岫抱紧了她,眸中掠过一闪即逝的清明,俄而又呈现出,瘆人的猩红之色,“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你所需要的,是我就对了!”
沈木兮垂下眼帘,“说得也是!”
她的掌心,轻轻贴在他的心口处。
这里头,藏着活跃万分的凰蛊……
然则,薄云岫也不是傻子,快速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我的便是你的,不用着急!兮儿,乖乖的,和我在一起,凤凰本就是一体的,你说呢?”
“你想利用我,控制回魂蛊?”沈木兮笑盈盈的看他。
四目相对,物是人非。
只是,似乎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沈木兮定定的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她忽然狠狠的将他推开,满面惊恐与挣扎,“走!离我原点!薄云岫,快走!”
身子一晃,沈木兮眸光狠戾,“意志力这么强大?果然情之一字,直教人生死相许!呵……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竟还能让人……”
“薄云岫,快走!”沈木兮正在挣扎,极致的痛苦,让她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脖颈处的青筋根根凸起,浑身血脉膨胀,整个人像是要分开两半。
那种被撕碎的痛苦,让她疼得瘫跪在地,口中只剩下绝望的呢喃,“薄云岫,你醒醒……我是、是薄夫人,你看看我……不要、不要再靠近!”
二嫂?!
薄云风慌了神,撒腿就想往外冲。
“去哪!”老头快速拽住他。
“我去把二哥引开,你快点压住二嫂的回魂蛊!”薄云风急了,“行不行?”
“不行!”老头摇摇头,“就你这身板,薄云岫一巴掌下去,你可能会死!”
薄云风:“……”
“唉,要是有个中用的徒弟就好了!”老头摇头。
薄云风:这是不让人活呀……
“躲好了!”老头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薄云风想拦着,这要是惊动了二哥,二哥也可能一巴掌拍死你。可他终是没拦住,老头就这么出去了……还是趾高气扬的姿态。
“无量寿佛!”老头像模像样的作揖,“两位不舒服?要不要我给治治?”
薄云岫眯起危险的眸,目光邪冷的盯着他。
想了想,老头扭头望着伏在地上,靠着仅存意志力,拼命挣扎的沈木兮,“哟,肚子疼?吃错东西了?”
“老头,你别多管闲事!”沈木兮怒喝,俄而又换成了痛苦的低呼,“救救我……”
老头朝着沈木兮走去,身后忽然骤凉,却是薄云岫快速出手,直取他首级。
说时迟那是快,老头纵身一跃,反手便是一拂尘过去,快速缠住了薄云岫的手腕,就势一个凌空,稳稳的将他拽到一旁牵制着。
“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老头厉喝。
不让他过来,还真的不过来了?
这臭小子就算投个猪胎,也算是勉强阎王爷了!
薄云风快步跑着,趁着沈木兮还在挣扎着,抱起沈木兮,咬着牙就跑。
“找死!”薄云岫勃然大怒。
“人老了,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字!”老头冷着脸,“后生无礼,找打!”
薄云岫之前与陆如镜交手,受了内伤,此刻自然有些疲倦,然则有凰蛊作祟,自然是不同寻常的。说时迟那时快,反握住拂尘,薄云岫狠狠将老头拽过,抬手便是一掌。
这一掌若是真的落在老头身上,只怕是要粉身碎骨的。
好在还不待他出手,这体内的凰蛊却忽的偃旗息鼓,好似受到了惊吓,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老头一拂尘敲在薄云岫的额头。
疼痛,让薄云岫出现了短暂的情形,愕然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老头,心下诧异。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何人?”薄云岫环顾四周,瞧着老头一脸鄙夷的瞪着自己,不由的僵了僵身子,想起了些许,是了,韩前辈死了,凰蛊的禁制亦由此解开,于是他又控制不住内心的魔……
“想起来了?”老头嘿嘿两声,挑眉瞧着眼前的薄云岫,“小伙子体力不错,武功也不错,我若是再来晚一点,讨债鬼就该上你的身了!”
“讨债鬼?”薄云岫一怔,“什么讨债鬼?”
“走吧!”老头转身就走,“记住,不要离我太远,否则凰蛊又要调皮了!”
薄云岫轻轻揉着微疼的心口,“你制住了我的凰蛊?”
“不是制住,是把它吓着了,所以缩了回去!”老头疾步往前走,“你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抱着你要吃人的夫人跑了,再不去找找,怕是要剩骨头渣了!”
“老五?”薄云岫骇然。
“是啊是啊!”老头瞧了一眼周遭,“哟,来不及了,平时没见他跑得这么快,现在倒是……跟紧我!”
薄云岫哪敢不跟,能压制凰蛊,让他保持清明,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老头说……来不及了?这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薄夫人她……
“二嫂!”薄云风肩膀上被生生咬下一块肉来,鲜血淋漓而下。
疼痛,让薄云风没气力爬起来逃跑,瘫坐在地上步步后退。
“二嫂,我是你小叔子……”薄云风疼得厉害,鲜血从他指缝间不断的往外涌,身后便是树干,他已无路可退。
沈木兮满嘴是血,笑的狰狞可怖,“杀戮,真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濒临死亡的时候,那种歇斯底里,还有绝望,都会让人觉得好兴奋!”
杀戮,能激起回魂蛊觉醒。
“你既然送上门来了,那我就成全你!”沈木兮眸光狠戾,“能将性命奉予,是你最大的荣幸!”
薄云风歇斯底里,“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