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想多给下点儿分量,那手头儿却也没有啊!”
星墨也觉着心下颇有些疑惑。
“那主子觉着,这内里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儿?”
淳嫔立住,缓缓回眸,望向华妃的寝殿。
“……是她唬弄了我。她与我说的,终究竟没一句实话。”
“说到底,她不过是想将我当成她的枪来使罢了。这次更有甚者,她便想将我阿玛的性命,也当成她野心的陪葬品!”
星墨也惊住,“原来华妃娘娘非但不会护着主子和老爷,反倒……”
淳嫔幽幽点头,“嗯。不信你瞧着,倘若祸事真的来了,她非但不会管我和我阿玛,她还得首先将我阿玛给推出去,以图自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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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日,皇帝要祭太庙,故此他九月底便从圆明园返回宫中斋戒。
十月初一日行完礼,十月初二日一大早在乾清门行完了御门听政的大典,接下来都顾不上歇息,便紧忙着从宫里又回到了圆明园。
——廿廿十月初四日便要回到圆明园来,他这是提前两天就赶紧来等着了。
十月初四日,廿廿的凤驾入京,进圆明园。而这一日,圆明园同乐园大戏台的大戏已然开唱了。
便从进圆明园大宫门开始,便几乎是笙歌丝竹萦绕在廿廿车驾周围。
绵恺高兴,骑着马守在廿廿车驾旁,兴奋地一个劲儿拍车窗,“阿娘,您快看啊,多热闹!”
廿廿含笑点头,却没忘了低声嘱咐,“……你听归听,乐归乐,没有你汗阿玛陪着你的时候儿,你可不准又嗓子眼儿痒痒了啊!”
绵恺做了个猴儿脸,“嗻,儿子记住了!”
皇后宫就在“九洲清晏”与“天地一家春”当间儿的一处单独的宫苑。
皇后宫的位置也有小小的微妙之处,处处显示出皇后与皇上的距离,就是比六宫更近。
廿廿刚进门,想着换下风尘仆仆的行装,再去给皇上请安去。却还没等褪下大衣裳,皇上便已经先进门儿了。
皇上拉着廿廿的手,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嗯,气色不错!看来,果然是大好了!”
廿廿含笑抬眸,“皇上都先一步回京了,我自然着急,这一着急,身子的抗病力倒强大起来,生生将病气给打败了去!”
皇帝点头,伸臂将廿廿拥在怀中。
“爷先去的西陵……那将是爷的场面之地,爷心下本就感喟,偏你又不在爷身边儿,爷这颗心呀……”
廿廿将脸颊贴在皇帝心口窝儿,“我怎么没在皇上身边儿啦?皇上一走,我的心便也都跟着走了。皇上在西陵的时候儿,就没回头瞅瞅?皇上身边儿地下,肯定有我一道影儿跟随着呐!”
皇帝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将廿廿紧紧拥在怀中。
“……当年,我还小的时候儿,就时常听汗阿玛跟额涅嘀咕,汗阿玛觉着他比额涅年长十六岁,那必定是他先走一步。可是谁料想,却是额涅先走了。”
“额涅走后的那二十年啊……汗阿玛虽说高寿,可是我却也亲眼看得见,他有一瓣儿已经随着额涅去了。”
廿廿用力点头,“这便跟我方才说的是一个意思。”
廿廿转念,随即便轻笑道,“但愿我也与额涅一样好命,叫我走在皇上前头,然后也让皇上用二十年的光景,慢慢地想念着我……”
皇帝登时急了,掐了她一记,“尽浑说!病才好,三魂七魄还没齐整归位呢,这就浑说什么去?”
廿廿便不敢再说了,只依偎在皇上的怀中,享受皇上的气息。
夫妻二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子,皇上才说,“累不累?同乐园正唱大戏呢,若不累的话,便换了衣裳跟爷一起去赐宴群臣?”
廿廿笃定地点头,“那自然要去的!”
这大戏便从这一日,一直唱到廿廿在十月初十的千秋节去。
十月初十当日,宫内行礼如仪。这便所有在内的嫔妃、公主、福晋等,全都进内给廿廿行庆贺大礼。
已经许久没见着的舒舒,今日都终于再度露面儿。
以諴妃为首,舒舒和四公主也跟着嫔妃们一起,给廿廿行跪、叩大礼。
廿廿忙亲自起身,伸手来扶諴妃、华妃等人,“快快请起。我虽为中宫,可却年轻,如何敢受你们如此的大礼。”
諴妃含笑道,“这自都是应该的。娘娘既为中宫,便为天下之母,妾身们理应如此。”
廿廿便一手拉着諴妃,一手挽着华妃,带众人一起到同乐园大戏台赐宴、看戏。
华妃倒有些恹恹的,“戏也看了好几天了。想来这庆生的大戏,前几日在皇上的万寿节,便也将最好的都看完了。那今儿便怕是也没什么盼头儿了。”
諴妃便道,“瞧你说的,宫里内二学和景山这么多学戏的孩子呢。再说还有外头请进来承应的名角儿,多少翻新的花样儿能叫咱们几天之间就看完了?”
“再说皇上的万寿与皇后娘娘的千秋,总归因男女有别,那承应的戏码儿自然也是不一样儿的,怎么就没有盼头儿了呢?”
諴妃说着笑道,“不瞒你说啊,倒是皇上万寿节的九九大庆戏码儿啊,因都是帝王将相的男角儿戏,虽说热闹,我倒不爱看;我就等着皇后娘娘的千秋节赏戏,看看咱们闺阁中的故事呢!”
正说着话,皇上已经驾到。
廿廿要率领众人接驾,皇上却已经大步流星走进来,按住廿廿的肩,“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你且坐着。你需用什么,今儿朕伺候你一回!”
諴妃便笑道,“哎呀呀,那妾身们是不是该赶紧告退了呀?”
皇帝笑道,“自不必!有你们陪着,皇后看戏才热闹。若你们不在,便是再好看的戏,皇后一个人也没意思了不是?”
“你们也不用急,今儿你们自得了皇后的计,朕一块堆儿连你们都照应了就是!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说吧,朕替你们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