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多事的下午。
钱慧下了最决心给乔新跃去的话,被批评两句,心里感觉轻松一点点。放下电话,浑身的重压再次袭来,钱慧觉得自己要是多挨几声骂,把目前自己的境遇彻底解决,真愿意挨骂。
不过,就这样去见乔副区长显然不行。努力静下心来,回忆之前跟杨政丞和平湖舵手之间的全过程。
有些环节、说话内容已经忘记了,实在记不起来。她把记住的用笔写出来,写在一张A四纸上。如此,就有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条,使得自己更明确把握好事情的全貌。
不知从何时起,养成这个习惯,钱慧觉得这样面对纷乱的事务能够很好地解决。
写得差别多,钱慧突然觉得自己先是掉进某个坑,平湖舵手完全是利用自己对他这个人的排斥,在心里有逆反的心态,导致自己认为平湖舵手已经跟杨政丞这个支教老师联手在一起,私下不知有什么约定。
这时候看来,平湖舵手或许知道一点消息,但并不知情。就是用“真相”这两个字,来逼着自己说更多激愤的话。也不知这次平湖舵手会写出什么样的狗屁文章。
弄明白这点,钱慧知道自己得尽快跟领导汇报,免得等平湖舵手文章出来,自己才真的被动。
急急忙忙出教育局,在大门外一时找不到车,便叫办公室给她安排一台。工作的车都外出了,便请私人的车送一趟。
车上联系,确定乔新跃的位置,说了见面时间。对方应了,便思考见面该怎么说。事情要说透,对平湖舵手的用意要剖析透彻,但又不能将自己表现得太差。
乔新跃在一个房间里,没有外人,一壶茶,两个杯子。这辈子不是钱慧办公室那种能够比的,完全是另一层次的用具。
“乔区长。”钱慧心里发虚,语气软软的。
“来了。”乔新跃温和地说。
“乔区长,我是来接受批评的。”钱慧知道不能狡辩,索性先把姿态放低,乔新跃才可能不跟自己计较。
“哦,什么事情?这样严重吗。”
“我真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因为对平湖舵手这个人确实很难把握他会怎么写。”钱慧说的是实情。
“怎么牵扯到这个人。”对平湖舵手是怎么样的人,乔新跃是了解到,也知道钱慧跟平湖舵手对垒快三年了,这个事情白泥区很多人都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钱慧把她先听到落鹰坪村小弟危房、落鹰坪村小要求重建,随后在王永乐办公室遇见杨政丞的事情说了出来,“区里对教育资源的整合是有规划的,教育督导这边一直在盯着这个工作的进展。
我的建议是将村小并合到附近教学点,但那个支教老师坚持要求重建村小教学楼,我没说任何激烈的话。那个年轻人坚持要找廖文仲副局长,还是我给他廖局长联系电话的。”
“这不是处理得很好吗,有理有据,尺度把握得很好。”乔新跃淡淡地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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