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年头大伙儿对男女朋友没结婚就怀孕都不怎么理解,尤其是老一辈,恨不得像旧社会时候那样来个沉塘。更何况她这种情况。说难听点,连小包子的爹是谁都说不清。
万一哪天她的事情被传得峡湾镇皆知(毕竟刘海燕手里捏着那些照片的底片,鬼知道她会不会神经病发作非要跟自己死磕),一些碎嘴的长舌妇故意到小包子跟前瞎嚼舌根,说什么“狗崽子都知道爹是谁,你咋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啊”之类的难听话。
有了“对象”这个人设,尽管“他”抛弃了自己娘俩,但好歹有这么个人存在,至少不再是“父不详”了。
退一步讲,万一以后有人要给她牵线做媒,她姑也觉得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太辛苦、希望她再嫁,而她又不感兴趣,也能拿这个万能“男友”当个挡箭牌。就说前一段恋情带给她的伤害太重,暂时不打算展开下一段感情。
宾果!她简直太聪明了!
这么一箭多雕的解决方法都想得到。
是以,从表哥那打听到迟校长的为人后,徐随珠就决定选择性地吐露一些实情,毕竟来学校任教,还是透点底比较好。
校长愿意录用她最好,介意她那就另谋出路。
横竖她有一技在手,还有系统辅佐,倒也不怕养不活小包子。
可如果这会儿瞒得死紧死紧的,镇中也录用她了,等档案调过来,迟校长照样会知道她最后一个学期的操行品德有多糟糕。
即便以他的人品,不见得会怨她给学校蒙羞但多少也会对她这个人失望吧。
与其那样,倒不如一开始透点底。
迟校长听完她低声地倾诉,震惊了。
天啊!这么优秀的学生,竟然被人如此欺负!天理何在!
别问他为啥不怀疑就立即信了,实在是徐随珠给人的印象太好了。
而且门门科目优秀、年年特等奖学金,这些荣誉可不是上下嘴巴皮一碰就能得来的。
说假的更不可能,等档案到了,一翻就能查证。
“校长,我不会拿我的清白欺骗您。您如果不信,等接收了档案,上头有我每学期的成绩和评价。我回来之前,纺大领导曾找我谈过话,说这件事细究起来错不在我,只是闹大了,总要有人承担错误。我对象家条件好,父母都是当官的(纯粹瞎扯,哪想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事一出就托关系将他分配去了京都,我一个人,家里情况想必您也知道……
总之,学校不方便再为我推荐,就业单位得我自己找,但也明说了不会克扣我的毕业证。我思前想后,决定冒着乡亲们不理解的眼神回来。海城那样大的城市,都不能给我应有的公平,我为什么要留在那里继续奉献自己的青春和事业呢?”
“说得好!”迟校长有感而发,腾地站起,险些撞到办公桌角,不好意思地笑笑,继而宣布,“徐随珠同志,你被我们学校录用了。”
徐随珠:“……”
说好的面试呢?她只是开了个头介绍了一下自己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