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想只是为了把现在的生活维持下去,不求上进,也不出错,这就让他很满足了。
只有小学五年级文凭的郝麻子,实在想不出来,如果离开了古保民之后,他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过上现在这种生活,所以只有跟在古保民身边,郝麻子才能让自己的一家妻儿老小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倘若离开了古保民,郝麻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干什么,多年在潮湿的鱼市场工作,加上繁重的体力劳动,让郝麻子患有很严重的腰椎病和风湿,如果离开民渔协会,那么他即使想去送外卖,或许都爬不了几次楼。
对于处境如此不堪的郝麻子来说,古保民就是皇上,他的话就是圣旨,让郝麻子不敢违背,因为这个年过三旬的汉子,实在不敢押上一下老小的前途和命运去赌博。
他郝瑞新并不是一个凶狠之徒,但是为了保住现有的一切,他只能去拼,去闯,因为他没有退路。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郝麻子切身体会。
郝麻子更现实,但也更真实,他做不到那些江湖大哥的杀伐果断,但是在赚钱的同时,他身上也有着普通人的情感,陈志邦跟郝麻子二人,是在鱼市场一起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朋友,更是互相搀扶着一起走到今天的兄弟,郝麻子虽然可以做到让友情为金钱让路,然他却并不能做到舍弃友情,尤其是听说陈志邦要清股退出民渔协会,更让郝麻子心中无比烦躁。
陈志邦此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确实是一个很重义气的人,郝麻子相信,陈志邦既然说出了要退出协会去自己寻仇,那就肯定不是在开玩笑,作为朋友,郝麻子肯定不能看着他去犯傻,为了保住陈志邦,郝麻子只能选择由自己去面对杨东,但是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出来什么好的对策,如果今天跟杨东发生冲突的,是普通混混,或者是其他渔民,那郝麻子都不会如此犯愁,但陈志邦的对伙,偏偏是被古保民点了名的杨东,郝麻子很了解古保民那种阴损的性格,所以真的不敢以身试法,去违背他的意思。
“铃铃铃!”
正当郝麻子左右为难的时候,身边的铃声急促响起,他掏出手机,发现电话是古保民打过来的,顿时心头一凛,如果古保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因为他知道了陈志邦和刘悦的矛盾,那就真的麻烦了。
“喂,大哥。”郝麻子虽然心中忐忑,但古保民的电话打过来,他又不能不接。
“呵呵,老郝,已经睡了吧。”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古保民的笑声。
“没呢,码头这边有点事,我刚刚处理完,还没等回家呢。”郝麻子听见古保民的语气不像责问,心下轻松了几分。
“这么晚还在忙,辛苦了!”
“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郝麻子客气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啊?”
“嗯,我还真有点事需要你去做。”古保民接过了郝麻子的话茬:“明天一早,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去一趟机场,把澜澜接回来吧。”
“长澜回国了?他那身上的事处理好了?”郝麻子闻言一愣,他口中的长澜,是古保民的独子古长澜,平时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二世祖,一年前,古长澜因为在市区某酒吧与人发生冲突,和几个同去的朋友把对方打成了植物人,自那之后,就被古保民安排去了国外。
“呵呵,最近我走动了一点关系,他那起案子的主犯已经被捕了,长澜被判了个缓刑,这次回来走个程序,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古保民笑着应了一声,随后继续道:“刚刚岳总给我打电话,说他手痒了,叫我陪他去澳M转一圈,我也不好推脱,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长澜就交给你照顾了,我最多半个月就能回来。”
“大哥,长澜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管住他呢,要不这件事,你还是交给别人吧,否则长澜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没法跟你交代。”郝麻子顿时推脱了一句。
“我不用你管他什么,估计他这趟回来,又得跟那群狐朋狗友凑在一起,到时候你给他找个酒店,然后再给他点零花钱就完事了,这些费用,回来之后我给你报了。”
“明白!”
“行,那就先这样吧。”
“嘟…嘟……”
古保民话音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古—长—澜!”
郝麻子一个人坐在花坛上,拉着长音嘀咕了一下这个名字,顿时感觉陈志邦那件事,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近这些年来,古保民通过垄断渔价和收取渔船的会费,积累了大笔财富,因为妻子早逝,所以古保民也抽不出时间来管古长澜,但物质方面却给与了古长澜极大的满足,古长澜这匹脱缰的野马也在这种环境下野蛮生长,成为了市内臭名远扬的二世祖之一。
郝麻子不敢违背古保民的意思去提前招惹杨东,但是另外一边的陈志邦已经为了复仇蠢蠢欲动,郝麻子虽然贪财,但同时也不愿意失去陈志邦这个朋友,此刻听说古长澜归来,一个戳傻狗上墙的计划,几乎在瞬间便在他的脑海中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