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闻裕其实从初七开始,就踏实去公司给闻国安干活去了。别看他在纪安宁面前常一副流氓样,倒切切实实能担当起一个继承人的责任。
很快正月十五都过去了,已经是二月中下旬。这天他刚开完会,接到了闻国安的电话:“你这几天看到你妈了没有?”
“没有。”闻裕说,“从过完年那一面之后,我就再没见着她。”
“跟她通过电话吗?”闻国安又问。
“没有。”闻裕跟程莲并不黏糊,半个月不通电话也正常,“怎么了?”
闻国安沉吟了一下,说:“你到楼上来。”
闻国安的办公室在顶层,闻裕搭了专用电梯上楼,进了他办公室,发现除了闻国安之外,孙秘书和程莲的女秘书也都在。
程莲的女秘书神色非常不安。
闻裕看着这情形不对,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闻国安说:“你妈妈联系不上了。”
闻裕愕然,说:“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
闻国安对女秘书说:“小杨,你给他再重复一遍。”
杨秘书点点头,回忆说:“我最后一次和程总联系,是在前天傍晚,下午有个会她原本要参加,后来耽误了。我在电话里给她做了简报。然后昨天开始,程总的手机就关机了。我打了几个电话问了一些人,都说没有看见程总,包括程总的司机。然后下午我就给孙秘书打了电话。”
孙秘书接着说:“我接到杨秘书电话,就打了电话给董事长。”
说完,两个秘书都看向闻国安,闻裕也看向闻国安。
闻国安皱眉说:“她最近情绪不好,在家里老跟我吵架,我以为她在耍脾气,就说不要管,等她自己回来就是了。”
闻裕立刻掏出手机拨了程莲的电话,关机状态。
他挂断手机,眉头紧皱,说;“那就是说,我妈失联已经超过四十个小时了?”
办公室里陷入一阵沉默。
杨秘书说:“这,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久的”
没人接茬,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闻裕目光投向闻国安,喊了声:“爸!”
这种情况除了报警没有别的选择,闻裕不知道闻国安为什么沉默。
最终,闻国安还是说:“报警吧。”
纪安宁今天也有工作。
虽然是冬天,她却穿着一身雪纺裙。平面模特这种工作,夏天拍棉服,冬天拍裙装,都很正常。好在摄影棚有暖气,照明灯的温度也很高,倒不会被冻着。
只是拍到一半接到了闻裕的电话,他说:“今天有点事,不能过去接你了。”
纪安宁知道他假期都在公司全职,说:“没关系,你忙你的。”
但闻裕匆匆就挂了电话,没有像平时那样“想你”、“宝贝儿”之类的贫嘴。纪安宁稍稍奇怪了一下,但摄影室喊她,她也匆忙去换衣服去了。
第二天她带外婆去医院复查。
纪安宁看到复查的结果就知道外婆做的牵引和前世一样没什么作用,她提出要做手术。
但医生认为做牵引的时间还短,现在就断定无效操之过急。医生特别反感这种自以为是的病人家属,而且最重要的是,外婆年纪太大了,又有多种疾病在身,太容易引起并发症,给这样的老人做手术,是医生想尽量避免的事。
纪安宁无法说服医生。
她总不能说“我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吧。
争执起来,医生甚至连“你多大了?成年了吗?请你父母来跟我对话!”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纪安宁带着外婆怏怏而归,心情沮丧。
回家做了午饭,安置外婆躺下睡午觉。纪安宁躺在新沙发上,觉得心情低落,掏出手机,想跟闻裕说说。
这才发现,都已经下午了,闻裕今天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一条信息都没个她发。
有点奇怪呢。
纪安宁拨了电话过去,闻裕立刻接了,却说:“我手头特忙,回头给你回电话。”
纪安宁只来得及“哦”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她只能望着手机,微微叹了口气,情绪更加低落了。
闻家大宅。
一边是闻国安、闻裕和孙秘书,一边是一群人,有穿制服的,也有没穿制服的。
闻裕挂了电话,望着眼前的人,眉目冷峻,声音更冷:“我没明白,您什么意思?”
刑侦大队的罗队长只好再重复了一遍:“对比结果出来了,刀上的指纹是闻董的,所以,需要请闻董跟我们回去,配合一下调查。”
就在昨天,他们意识到程莲失联了。于是闻国安给钱昊然的堂伯父打了个电话。
钱副局长立刻安排了下去,很快就有了反馈。
程莲的手机关机了。普通的gps定位一旦手机关机就查不出任何东西了。但是警方的系统,可以查到历史痕迹。
程莲的手机关机前的最后位置是在自己的家里。并且她的通话记录显示,她最后一通电话,拨的是“110”。
电话录音调出来,的确是程莲的声音。她只说了一句“救命”,就挂断了电话。
报警台常接到一些恶作剧电话,这一通电话被当时的接警员视作恶作剧电话处理了,没有引起重视。
钱副局长因为重视,直接给刑侦大队人称“罗铁头”的罗队长打电话,亲自把这件事交给他。短短的一个小时,就调查出这些信息。
罗队长立刻带人直奔了闻家大宅。
那时候闻国安和闻裕正在和钱副局长喝茶。罗队长带人闯了进来,说明了情况,要求对现场进行搜查。
闻国安和闻裕自然是同意的,毕竟是为了寻找程莲搜索线索。
谁也想不到会在车库的一个隐蔽处找到一张藏起来的后备箱垫,里面还卷着一把刀。
垫子是闻国安的一辆车的垫子,刀是厨房里的水果刀。垫子和刀上都有血。
今天上上午化验结果出来了,血是程莲的血。比对结果也出来了,刀柄上是闻国安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