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擦掉了。
楚九歌一心只盯着萧景安的伤,压根没有注意给她喂水的人是谁,只点头道了一声谢……
萧家主坐在床头,将北王的举止尽收眼底,看到北王仔细温柔的动作,眉眼含笑的春意,惊得把手帕往萧景安眼睛里戳……
“啊……眼睛,眼睛……我的眼睛!”好不容易缓了一下萧景安,又再次大叫,要不是身体无法动弹,他肯定会惊得跳起来。
他的眼睛,都要瞎了!
萧家主惊了一跳,忙收回手,正要道歉,就听见一声轻脆的“咔嚓”声,萧景安猛地嚎了一声,人就痛晕了过去了,脸色白得吓人,全身像是被水浸透了一样,没一处干的。
萧家主惊得猛地站了起来:“楚姑娘……景安他,他没事吧?”
“没事,痛晕过去了。我现在给他上药,固定好,养上两三个月就好了。”将最后一截骨头正位,楚九歌已累得喘气,双手僵硬无法举起,也无法放下,肌肉酸痛的,就不像是自己的……
萧景安这伤拖得太久了,有好几处骨头都长错位了,她生生掰断,又再次复位。
这痛……是个人都痛不了。
楚九歌动了动胳膊,却疼得她直皱眉,眼角不自觉地流出泪,正欲想办法拉拉筋,就见北王的手,突然放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按动……
灼热的高温,从手臂传来。楚九歌僵了一下,诧异的抬头,看着北王认真的侧颜,不解的开口,但刚张开嘴,筋骨拉开的酸爽滋味,就叫楚九歌倒抽了口气。
“嘶……”这滋味,太爽酸了,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看你下次还逞不逞强。”北王没好气的,在楚九歌的脑袋上敲了一记,“下次,以自己为先,明白吗?”
楚九歌还想不想要她的手了?
“我……”楚九歌又抽了口气,强忍着牙酸道:“我拿了诊金,自然要给人把病治好。”
更不用提,还有她爷爷给她定的那个规矩在,她不可能见死不救,把病人推到门外,任性行事。
在她父母和哥哥,为了陪她过生日,死在回家的路上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任性的权利。
“这天下不是每个人都是有良心的,你救不了她,她会恨人、怪你。但有些人,就是你救了她,她也不一定会感恩,你明白吗?”北王一寸寸为楚九歌放松肌肉,同时不忘借机教导楚九歌。
这个女人,明明不是那种天真到,认为所有人都是好人的蠢女人,也不是带着慈悲之心,想要救苦救难的圣人,但这个不天真的女人,却在被北域人深深伤害后,还能摒弃前嫌,为北域的人医治。
他有时候都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楚九歌这个女人,有时候天真的可以,坚持的原则也可笑的可以。但就是这份可笑的天真,纯粹的坚持,叫他选择相信她。
这样纯粹的人,她的喜欢,必然也是纯粹的,不含任何目的和杂质的……
楚九歌喜欢的,必然是他北天骄这个人,而不是什么北王,北域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