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7章 人各有志

    院长有些无语，这些其实都是常识，尤其是作为一名书院内院弟子，连制符师都不知道，有点说不过去。但宁凡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所以他无语归无语，还是认真地给宁凡解释了一番。

    最后，院长意味深长地道：“能制作字符，意味着将成为各大势力追逐拉拢的对象，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可以说想什么有什么。”

    宁凡大致能看出他的担忧，不由得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拿字符作为交换，那我岂不是成了苦力，整天为那些出得起价钱的制作字符，那太没意思了。”

    院长没想到他居然从这个角度来看制符师，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看来你不知道制符师的地位，如果你能成为制符师，那么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我想没有人敢强迫你，只会争着赶着求你。”

    宁凡摇摇头：“我不觉得那对我有好处，我只是想研究字符术，至于制符什么的，没兴趣。”

    噗！院长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家伙真是奇葩，居然在有机会成为制符师的情况下一点不动心，估计从古至今仅此一例吧。如果这小家伙知道，制符师可以用字符换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无论是功法还是名利，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但他看得出宁凡是真没兴趣，也就不想再劝说，等以后慢慢给他灌输，不信他一点都不动心。时间长了自然会想明白，现在还是认真培养才是正理。

    院长的字符术造诣很高，也勉强可以制符，但是他的制符术实在不咋地，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没有把自己会制符的消息传出去。现在看到宁凡有制符的潜质，他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

    “这井字写得不错，但如果这里再露点锋芒，在最后一笔的时候略收，会看起来更犀利有力……”院长就宁凡写的井字点评了一番，他是就字形而言，但其中也蕴含了字符的要义，所以和字画师傅不同。

    在他讲解的时候，宁凡听得非常认真，在这方面宁凡还是很谦虚的，他知道自己有差距，这些细节技巧的东西如果没有人指点，光靠自己悟是很难的。这时也体现出宁凡的悟性之高，院长稍加指点，他立马融会贯通，还能举一反三，心头越来越豁然开朗。

    看宁凡听得认真，院长也是颇感欣慰，这小子虽然性格有些倔，喜欢直来直去不给面子，但还是很谦虚的，在学的时候全神贯注，看起来也是完全听懂了。院长对此也是颇感惊奇，他所讲的虽然简单，但是能一下子听懂是不太可能的，还需要回去边练习边感悟，至少也得好几天才能入门，要想真正融通还要大量时间。

    “来，你再写个给为师看看。”院长拈须微笑，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宁凡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然而当宁凡写下一个井字时，他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惊得目瞪口呆。

    宁凡写了个井字，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已经完全按照他的指点做了修改，并且符力也完全内敛了，竟是一气呵成写出一个字符。

    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制符师，在制符的时候也要焚香沐浴静心屏气，而且还要用丹药调理状态，就算这样也不能确保每次都成功，因为制符和平时写符完全不同，制符是给别人用的，必须保证符力完全内敛，否则的话符术会变得不稳定，难以保存，那也就没啥大用了。

    所以对制符师来说保证稳定性和成功率非常重要，需要经过大量的练习才能达成，也因此制符师大多到四五十岁后才能成器，更有甚者折腾几十年到白发苍苍时才小有所成，也能一鸣惊人。总而言之，只要耐得住寂寞，只要能熬成制符师，那就算功成名就，以后在家躺着搂着美人儿数钱就行，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巴结奉承和吹捧，可以说一招鲜吃遍天。

    但真正能成为制符师的少之又少，基本上有些苗头的都早早被大势力招揽了，所以基本没有哪个制符师是从野路子起来的，都是大势力培养出来的。也因此，在世面上几乎看不到制符师的踪影。

    现在，在院长面前，一个年轻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制符师即将崛起，大有一飞冲天之势。成为制符师，只要不是太自大，基本上都有自保手段，因为制符师为自己制符可以说不惜代价。就算是院长，遇到一个身上有无穷无尽字符的制符师也会非常头痛。打个简单的比喻，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面对手里拿着机关枪的普通人，胜负难料，就算武林高手能赢也绝对是惨胜。

    再说，制符师的要求那么苛刻，能成为制符师的人可能是普通人吗？以制符师的天赋，只要不是太懒，成为武林高手的机率还是很高的，再加上有机关枪，打死另一个武林高手还真不会太难。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制符师是极其恐怖的存在，也难怪其地位那么高。一个制符师，有能力改变世界，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宁凡所写的井字，看起来普通无奇，几乎没有破绽。但院长看得出，其已经得到了制符术的真谛，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程度。只有这样的字符才是好字符，才会得到各路人马追捧。

    “好，不错，你还真是个天才的制符师。”院长非常满意地拈须微笑。

    “雕虫小技而已。”宁凡摇摇头，他还不满意，因为写的井字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院长皱眉，觉得这小子也太较真了，制符一道，只要能做到符力内敛易保存，那就是一名好制符师，再往深里追究也没多大意思，所以他不希望宁凡再钻研下去，免得浪费时间耽误更重要的事。

    在院长看来，这世上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不能分清主次，那就会晕头转向，甚至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最终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