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小凤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是拿痛惜的眼神打量黛蒂腰部以下的躯体。
黛蒂虽然怀孕三个月,却是一直看不出肚子大来,鲁小凤也没看出她腹部的变化。
走到门口,鲁小凤低声问:“黛蒂,怎么了?打……”
在“砰”的一声,房门被黛蒂反手重重的关上后,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伸开双臂,一下子扎进鲁小凤的怀里,先是浑身抽搐,接下来便呜哇大嚎。
“呜哇……呜啊……呜……”
黛蒂哭的是排山倒海,声势力拔山河。
病床上的昂昂受到惊吓,紧紧的抱着《谁咬了我的大饼》,皱缩着小脸。
“哭吧哭吧,哭出来好受。”鲁小凤拍着黛蒂的后背轻轻安抚。
“呜……呜……”
哎呀,刚做了流产,站在地上这样哭,也不行啊,可是,看黛蒂这劲,需要站着哭上一万年。
一阵哭嚎宣泄,像是夏天的一阵雷暴,黛蒂嘎然而止,从鲁小凤的怀里一下子撤出来,瞪着两只大大的水泽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鲁小凤。
“黛蒂,别难过,还会有机会的。”鲁小凤觉得自己的劝说从嘴里吐出来,是那么的苍白,既没有感染力,也没有号召力。
却只见黛蒂黑着脸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怀个孩子也不像人样!竟是一个怪胎!怪胎呀!”
鲁小凤惊问:“到底什么情况?”
“小凤,我没做过缺德的事吧?我没坑蒙拐骗吧?我跟子坤上床不算小三插足吧?我为什么就怀了一个怪胎呢?啊?你说,到底为什么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黛蒂抽风般一下子抓起鲁小凤的手,拽到自己的近前,按到她的胸口上:“小凤,你说,我是黑心肠吗?”
鲁小凤只顾扯着嘴角,竟是不知道黛蒂为什么如此发疯。
“怪胎?”鲁小凤自语着。
黛蒂竟然听到了,突然反目:“就是怪胎!不怪胎才怪!”
这刻的黛蒂,身上的邪性大作,似是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得谁咬谁:“你生了昂昂这样好的一个儿子,又没怀怪胎,当然不知道人家多么心痛了!”
“黛蒂!”知道黛蒂心里难受,鲁小凤也不跟她计较,憋屈巴巴的摇了摇头,接着,她却是拧起了眉头:怪胎?这么说来,黛蒂没有打胎?
“黛蒂?你没有打胎?”
“我凭什么要打胎?你凭什么盼着我打胎?我偏不打胎,就是一个怪胎,我也要生下来,生猫生狗我认了!”
鲁小凤被黛蒂歇斯底里的话给搞糊涂了,她不知道终究发生了什么事。
“咚——”的一声,黛蒂无端突然抬脚跺了一下地面:“都怪楚子坤那个死鬼!”
鲁小凤扯了扯嘴角,试探的问着:“怎么怪楚子坤呢?”
“都是他撒播的种子不好!”
看到黛蒂怨天尤人,鲁小凤不禁苦笑。
“来来来,坐下慢慢说。”鲁小凤扯着黛蒂的胳膊向沙发移去。
坐进沙发,黛蒂虚喘着。
鲁小凤赶忙倒来一杯温水递到黛蒂面前的茶几上:“先喝点水,黛蒂,暴怒对胎儿不好,别由着自己的性子。”
黛蒂什么都听不进,她已经把自己封闭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歇息片刻,黛蒂突然抬起拳头向茶几上擂去。
咚咚咚咚……
鲁小凤一脸不明所以的站在茶几对面,看着受了极大刺激的黛蒂,轻声叹到:“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刺激?小凤,说出来吓死你!”黛蒂用力吞了口水,“大夫说我怀的孩子没有胎心,没有胎心啊!”
“……啊?”鲁小凤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果不其然……”
幸好后面的半句鲁小凤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才没引想敏感的黛蒂横眉冷对。
鲁小凤早就预感到黛蒂肚子里的胎儿来健康,却是没敢跟她说。
“啊什么啊!B超时,那个该死的大夫诅咒我,说我的胎心弱得几乎找不到,听听听听,哪有这样的事?没有胎心,胎儿怎么活,我怎么老想吐?胎儿不折腾我,我会吐吗?嗯?小凤,你说?”
粗鲁的说着,黛蒂突然伸出手臂抓住了鲁小凤的裤子不停的抖动着,“你说,会吗?她们凭什么说我的胎心弱,凭什么诅咒我,她们是不是看我怀了楚家的种嫉妒我?”
“你……”黛蒂一惊,惶惑着眸子扫着鲁小凤僵硬的背影。
见她真生气了,黛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已经超出了鲁小凤的承受底线,难怪她反目。
无趣,自己竟是这么的无趣!
一个人孤单的蹲在沙发里,黛蒂便无聊的垂着头,双手十指哧啦哧啦的刻着指甲。
片刻,悄悄扫向黛蒂,见她可怜虫一般缩在沙发里,鲁小凤开始于心不忍,掀了掀唇片,便要跟她说话,可是又当即顿住。
甭理她!越是理她,她越是来劲!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鲁小凤再偷眼扫向黛蒂,见她气消了大半,便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背对着她。
黛蒂的性子,鲁小凤太熟悉,你越是顺着她,她更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来了拧劲不说,还折腾个没完没了,你跟她翻脸,越是凶巴巴的,东风压倒西风,她便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你要是不理睬她,沉不了多久,她就会腆起一张热脸来跟你套近乎。
说句不好听的,黛蒂还真有点欺软怕硬。
没见她见了郝心晴时,害怕的萎缩的样子?
她这都什么人呢!
黛蒂终于清静下来,情绪归于平静,她抬眸向着病床看过来,看了好半天,厚厚的唇片掀了无数次,想说什么,却就是吐不出来。
屁股在沙发里扭了几下,黛蒂缓缓的从沙发里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着床边磨蹭过来,绕到鲁小凤近前,伸出手臂抚摸着她垂落在后背上长长的秀发,却似乎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不讲理,而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黛蒂情绪彻底稳定,鲁小凤扭过头瞅了她一眼,冷着脸问:“怎么?不使邪了?天还没被你嚎的塌下来呢!继续哭哇,继续闹哇!”
黛蒂吸了吸鼻子,眼泪硬生生的从厚厚的眼皮里给挤了出来,一副受气的小怨妇般看着鲁小凤,忽然叹了一口气:“小凤,你不知道刚才我心里有多么难受,我跳楼的心都有,我……我没处发泄,就把气撒在你身上了,谁让你是我的闺蜜呢,对不起啦!”
“噢,这么说来,合着谁跟你黛蒂做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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