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猜想,可她几乎都能做出判断了。
李清凰坐上了林家的马车,让马车驱车赶往平远城外的林府。
林府忽遭大难,女主人陈氏犯了重罪被下了狱,陈氏亲兄长的小妾水晚柔还是她的帮凶,甚至意图在公堂上杀死自己夫家的嫡女,林举人一回到家就一病不起,仅仅过去两日,林府上下人心浮动,一些拿着短期工契的家人纷纷离开,而定了死契的走不掉,却完全没心思干活了。
整个林府盛极而衰,华厦将倾。
李清凰踩着冷清门庭外的落叶缓缓走进林府,虽有门房帮她去通报,可又迟迟没有回应,她等不及,便径自往后院走去。
她还没走到林思淼的主院,便迎面碰上了林碧玉,父亲病重,母亲下了牢狱,她却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襦裙,戴着华贵的首饰,趾高气昂地挡在她的面前,讥笑道:“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却没想到会这样快。你今日是来求我的吗?”
李清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来求你的?”
“难道不是?”林碧玉啧啧称奇,“姐姐啊,从前你可是从来都不愿意回这个娘家来的,可是今日一大早便主动登门拜访,可见你遇到了麻烦事,不是吗?”
李清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不是来求你的。”
林碧玉不屑一顾。不过嘴硬而已,却还妄想垂死挣扎。
林碧玉早就服下了母蛊,她的母蛊在昨晚便跟子蛊隐约产生了感应,而就在刚才,那种若有若无的感应变得更加清晰。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子蛊对于母蛊急迫的追寻,只是这种迫切的感知暂时被人为地压制住了。这感觉无比奇妙,难以言喻,但她就是知道,就算她现在不能和林缜见面,他也一定会来见她。
林碧玉道:“若是你诚心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还能为你指一条明路,我们到底还是姐妹,我怎么会眼睁睁看你过得凄惨?”
光是看着林容娘落得凄惨下场又怎么够?起码也要把她踩到尘埃里,再也抬不起头来,林碧玉想道,她心中充满了恶意和快感,就算在这之前,她吃了多少对方闷亏,现在终于还是要还回去了,母亲至少有一件事说得对,不能只盯着眼前那一小片方寸之地,要把目光放得更加长远,一时得失根本就不重要。
“从前你被褚秦背弃,如今你又要被自己的夫君抛弃,你这辈子是有多可悲啊——”林碧玉只觉得眼前一暗,剩下的恶毒全部堵在喉咙口上再也吐不出来。李清凰捏住了她的颈,手指用力,直接捏得她的喉骨咯咯作响,她手臂运力,一把将林碧玉提了起来。林碧玉双脚离地,不断地用力蹬着,空气不断地从她的肺部被挤压出来,她不自觉地吐出了舌头,俏丽的面容变得紫涨。
——她想要杀了她!她真的打算亲手掐死她!
在此时此刻,林碧玉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恐惧。
甚至,她莫名地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她面前的那个人还是从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林容娘吗?她那个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怎么会敢对她做出这种事来?
突然,卡在她的咽喉处的手指松开了,她像一堆垃圾一样被人甩在地上。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了她的肺部,她急促而贪婪地呼吸,甚至还呛到了,咳嗽个不停。李清凰拂开衣摆,单膝跪地,用一种冷冰冰的、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她,就好像毒蛇盯着青蛙,经验丰富的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我的确是暂时拿子母蛊没有办法,但是我却可以杀了你——杀了你,母蛊就死了,你说子母蛊会不会就此失效?”
林碧玉瑟缩一下,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胆怯来,她甚至大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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