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姐姐,还以为你当真有多喜欢她,弄了半天,也不过是另有所图。”她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这个脑筋了,要是这种办法当真有用,我那姐夫身边早就不止这一个女人了。妾不过是个玩意,怎么都比不上正室,你若真是想要当妾,我也不是那么容不下人的……”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在陈夷光的瞪视下低了下去,但她很快就提高嗓音:“你这样瞪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不出十日,他就会上门求我,子母蛊到底怎么样,你以为我就不知道吗?我爹为了那个姓水的贱人神魂颠倒,我开始还以为这是凭着她的真本事,结果却是用了这种不入流的阴私手段,贱人就是贱人!”
陈夷光冷冰冰道:“水晚柔用的手段见不得光,难道你的……就能见人了吗?”
“你不要忘记了,这件事你也有份!你以为事情败露后,你就能全身而退?!你就等着被我那个姐姐一把掐死吧!”
“你放心,她不会这样做的。”掐死你,反倒脏了她的手。她是西唐最勇敢最英武的将军,而你,就只配当她脚边的一捧尘土。陈夷光怪异地笑了起来:“哪怕知道有问题,林大人恐怕也舍不得让你死了。”
子母蛊大概是这世上最难解的蛊,它能活生生地侵蚀掉一个人真实的意志,把一个人变成没有自己思想的傀儡。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日渐消瘦,变成一个只对水晚柔言听计从的玩具,哪怕在开头几年他还能保有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柔情,渐渐的,那些情感都会被消失殆尽,曾经的柔情万种根本抵不过子母蛊的消磨,这世间的情感该是如何的廉价又低贱?
这种廉价又低贱的感情,倒不如还是不要的好!
李清凰送走了林碧玉,便去了赵铃兰住的桐柳胡同串门。昨日案子判完,赵铃兰就直接搬过去住了。她这几日都一直往新的居处添置物件,小到一个颇有意趣的粗陶茶杯,大到几台装衣裳的衣箱,很快就把屋子布置得温馨又舒适。
赵衡这回是被诬陷的,当堂就被释放。他之前虽然受了刑,满头满脸的青紫,可是到底没有伤筋动骨,已经能在院子里缓慢地走走。他看到李清凰的时候,还是相当尴尬——任谁发现最后那个帮自己沉冤得雪的人竟是自己之前千方百计陷害的人,总归会十分难堪的。
李清凰走进院子,跟正弯腰去挪一个装着土的空花盆的赵衡对视片刻,他猛地站直了身子,由于用力过猛,还拉扯到了身上刚结痂的伤处,他嘶了一声,呐呐道:“……林夫人。”
李清凰瞟了他一眼,顺手把院子的木门给合上了。
赵衡:“……”好歹他也是个男人,这样跟他共处一室,她就没半点戒心吗?
但是转念一想,想到自己那被她打折的腿脚,又觉得原来已经大好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的确是不需要有什么戒心,真正会有危险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活像是被人迎头扇了十几个耳光,脸好痛。
李清凰道:“你姐姐不在?”
“姐姐去绣庄了,很快就回。”赵衡在衣角擦了擦汗湿的手心,尴尬道,“请坐,喝茶?”
李清凰也没跟他客套,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了:“你的伤还好吧?”
“……没什么,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那就等于没什么事了。伤筋动骨的才算得上严重。李清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收保护费揽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