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人扫荡过后的战场时,被一支流箭射中,还没送回军营,就一命呜呼。他原本只是王融身边的副将——这副将还是往好听了的说,实际上就是一条靠王融施舍才能过得舒爽的可怜虫。现在王融一死,他也把握住平海关的部分势力,反而过得更滋润了,毕竟他现在不必再伺候他那位脾气暴躁又外厉内荏的堂叔,可比回到长安要过得好多了。
长安再是繁华,有权有势的人却太多,像他这样的出身,只是王家旁支,又是偏房,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只能依附主家存活。而在平海关一带,他却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唯一遗憾的便是,北地贫瘠,萧城到底还是个苦寒地方,不如长安那样锦绣繁花遍地,美人如织颜如玉。
萧城的女子虽然也有生得美貌的,可到底不如长安水土养人,养得肌肤白嫩,珠圆玉润的。
他去探望了一下堂叔王融留下的那外室,当年这外室是王融的,现在就是他的了。反正只是一个玩物,虽然被堂叔用过,但他也不介意,直接接手。
那外室那日被方轻骑上门来打听过一些事情后,就觉得惴惴不安,她早就听说了朝廷将派别的大将军来接管王融原来的位置,那个上门来打听事情的年轻人生得英气勃勃又十分英俊,看上去倒像个武将。等人离开了,她越想越是不安,今日见王锡到了,便千娇百媚地迎上前去,投入他的怀抱,娇声道:“冤家,你若是再不来,奴可就不得不去军营里寻你了。”
王锡搂着美人,哈哈大笑道:“这么着急见我?为什么?”
他可不会相信这女人说什么因为相思成疾方才忍不住要去军营寻他这种鬼话。当初他把她抓去送给王融,她也是哭哭啼啼不肯应,这还没两天,就缠着他那堂叔不肯放手,如胶似漆起来,等到王融死了,她又立刻投入自己的怀抱,这样的女人也就是个玩物,玩玩就好,根本不配付出什么真心。
不过他在萧城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找个贞洁烈女那多没意思,还不如眼前这小妖精。
“最近这城里多了许多陌生人,在那里问东问西。”这外室根本不敢说实话,只找了别的理由,“怕是朝廷又派人来了,那些人就先来打个头阵。”
“真乖,连头阵都知道,”王锡早几日也得到了线报,说萧城涌进了不少生面孔,还到处打听事情,他打仗不在行,可是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却极为擅长,这种情况,大概是后面那位前来接管兵权的谢老将军派来的先锋队,是来了解当地情况,打开局面的,“这些事情不是你应当知道的,听说归听说,可不要参与进去,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了你。”
外室乖巧地点点头。
谢勋是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知道他如果来了,必定会整顿整个平海关军营,这样一来,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但是他带来的士兵数量不多,还是目前他们平海关的人数占据优势,谁都知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到,到时候他们各凭本事,看谁能把控住平海关。
至于那些先潜进来打听消息的杂鱼,他现在就该把他们除掉,给谢勋一个下马威。
王锡正要搂着美人就寝,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他把人叫进来,进来的是他的亲兵,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他突然推开了缠在他身上的女子,立刻起身整理衣衫:“什么?你说他们那些人里还有女子?”
平海关消息闭塞,长安这边传出去的消息,待传到平海关起码得大半年,王锡还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安定公主参军的消息。他只觉得手下回报过来的线报十分的荒谬,他已经打听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还有人数,却不想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女人,他怀疑道:“别是男人假扮了个女人故意引人上钩的吧?”
王锡手下的亲兵立刻抬手发誓:“老总,如果我胡说八道,就让我天打雷劈好不好?我听尧哥说,还是个很美貌的姑娘。”
此事的确是透着古怪。在王锡的理念中,如果一个女人混在军营里面,她的身份不是伙头兵,就是军妓。按照西唐的律法,军营是不准设军妓的,但是上有规定,下有对策,军妓换了个俘虏或是死囚的名头,就堂而皇之地存在军营里面。
谢勋这样的老古董会这样招摇地带着一个军妓赶赴平海关吗?
王锡穿戴上铠甲,腰佩长剑,大手一挥:“走,叫上兄弟们,我们去看看是个怎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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