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缜送完了顾长宁,又见李清凰还跟不远不近的地方,有点奇怪。但他既然不打算再和这位公主有什么牵扯,他也就没有多问。谁知道他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她还是没走,只得忍耐地吸了一口气:“公主跟着微臣,可还有其他的事?”
李清凰犹豫片刻,尽量委婉道:“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吧。”
她今日在平阳公主府上看到的那个酷似林缜的少年郎君实在是给她太大的震撼了。平阳公主在长安的风评本来就是让人一言难尽,她不但搜罗了一堆男人,还曾当街强抢过民男,就算林缜是今科状元郎,只要有一点把柄被她抓住,估计就没第二条路可走了。
她自认为这提醒已经很婉转了:“我的姐姐平阳公主,看上过去年那科的探花郎。”
那位探花郎也是容貌俊秀,文质彬彬,结果被直接抢回了府。
长安城的门阀世家人人都知道,但是谁都不敢在茶余饭后议论罢了。
林缜的眸子黝黯了下去,缓声道:“在公主眼中,是不是像微臣这样的人,就是天生低贱的?就活该被轻贱,被羞辱?”
李清凰当真觉得她的想法跟这些文官的想法就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她摆了摆手:“算了,你自己小心就是了。要是将来碰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林缜道:“微臣家中已有未婚妻,本就不该跟公主再有什么牵扯,将来还是当做不认识为好。”
李清凰听他这样说,呆了一下。她第一回对人许下将来有难处来找她的承诺,结果那人不但不领情,还说最好当做不认识。她感觉自己被迫吞了一样自己很讨厌的食物,偏偏还不能吐出来:“你——你真是不识好歹!”她今日心情本来就只能用阴云密布来形容,现在被林缜挤兑了,立刻就要阴转暴雨。
她干脆地转身就走,也没看见林缜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待她回到宫中,又听身边的大宫女跟她回报:“公主,那家锦绣阁的老板回话了,说她送过去的衣裳客人都没有收,全部都退了回去。”
李清凰气得差点把茶杯给捏碎,一边告诉自己忍忍忍,一边暗道这些文官真是讨人厌。
她那日承蒙林缜收留照顾,想着她穿了他新制的衣裳,这衣裳定是不能再穿了,他一个小小的刑部侍中的俸禄微薄,想来也没什么余钱再去添置新衣,她便让长安城最大的那家制衣坊给他送去一套新的,结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文官果然麻烦。她再也不想跟文官打交道。
既然要当做不相识,那就装不认识好了,她根本不在意。然而五年后,说好要当陌生人的两个人竟是阴差阳错成了关系最亲近的人。
世事变换无常,命运总会在人猝不及防之处给人当头一棒。
李清凰现在占据了林容娘的身体,她除了要替林容娘过完余生,还要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的眸子闪闪发光,注视着林缜:“容娘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林缜不知道她又准备闹哪一出,但是这一准没好事,便答道:“她素来行事微小,怎会有不共戴天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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