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好,非常不好意思,我会替你教训他。”
但其实我也没教训李拜天,我只是对他无语了,神经病。就今天这一件事儿,李拜天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一次一落千丈。
马上就毕业了,房东过来收房租的时候,问我下个月房租到期,还要不要接着住了。我已经锁定了好了两份工作,一份工作地点在上海,另一份是在北京。但北京那个工作,距离这边也很远,继续住下去估计不方便了。
我看了看李拜天上了锁的房间,知道他不在,我说:“他怎么说,还接着住么?”
房东告诉我,“他是下个月就不住了。”
我点点头,“我应该也是,这样您下个月过来结押金吧。”
还剩下最后一个月,我和李拜天的同居生活,就告一段落了。说不舍得,有点儿,但其实好比我们最近的状态,也并没有太多交集,我为了他买的那些锅灶,已经很久没有动过。
我打算过两天,在学校里摆摊卖了。
没几天,李拜天又若无其事地来找我,也不对上次的事情发表看法,还是让我陪他去医院,跟刘舒雨做产检。
我手边上没什么事儿,黑着脸陪他去了。刘舒雨这个孕妇的精神状态,真是很饱满,从医院出来,坐在车上跟李拜天聊。
“该给孩子起名了,我很喜欢‘煜’这个字,就是火日立那个‘煜’,要不咱们的孩子就叫李煜什么。”刘舒雨认真地跟李拜天建议。
李拜天开着车,闷闷地“嗯”一声。我怀疑他的脑子根本就没有在听,可是孩子早晚得起名啊,是他的就是他的,他还能真不管么。
现在是不管,等那孩子呱呱落地,圆滚滚地抱他手上的时候,我就不信他不稀罕。
此时我轻飘飘说了句,“南唐后主李煜听说是个gay?”
刘舒雨明显愣了一下,我余光瞟见李拜天唇角若有似无的一丝笑。
笑,他还有脸笑!
听说怀孕的女人尿频,车子经过西单附近,刘舒雨想下去上厕所,李拜天于是停下等她,我才不打算陪刘舒雨去上厕所呢。
就在车上看着,这边人多车多的,刘舒雨一个大肚子孕妇,走路上看着还怪叫人害怕的。我说:“你也跟着去扶着点儿,让碰着了怎么办。”
李拜天倒是并不严厉,只面无表情给地教育了一句,“有这么说话的么?”
擦,还轮得到他来教育我?我撇了下不悦的目光,看着拥堵的人流,留下一句,“以后这事儿别叫我,看见就烦。”
“没两天……”李拜天可能想说没两天的事儿了,等生了我想来都来不了了,看见我正推车门,他问我:“你干嘛去?”
“自己送吧,我去逛逛。”
“唉……”
李拜天没留得住我。他留我干什么呀,他的女人踹着他的孩子去产检,他还非得叫上我,想过我什么心情没有。
哦,对了,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许多事情只单一地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所以有很多东西说不通,就只能给自己找气生。
我乱逛,其实没什么打算买的,只是喜欢这种被人潮淹没的感觉。身边的一个个人,你不认识的话,他们就好像根本不是人,只是我们生存的背景。但其实每个人,也许都有自己绵长的故事,我忽然觉得,世界之大,真他妈神奇。
我咬着一个冰激凌甜筒走在路上,看着相拥相携的男男女女,心中升起一丝孤独的感觉。
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我还不知道,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大大方方搂搂抱抱地走在路上,被别人羡慕或者鄙视,那是什么感觉。
有人说秀恩爱死得快,你有的秀也行啊。
李拜天,是我这些年一直坚持单身的唯一理由,可是现在这个理由,已经完全不能成立了。
电话响了,接起来,是袁泽的声音。
“天儿告诉你没,我这两天可就到北京了。”
“嗯。”我浅浅应一声,袁泽所在的俱乐部,要来北京和一个国内俱乐部打交流赛。
听我情绪不佳,袁泽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逛街逛累了。”
袁泽笑,“那你这两天可省着点儿逛,咱们的首都我还没正经去过呢,你们不得陪我好好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