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陈疏好努力想反驳,但在注意到陈雨宁平静的神情后,话语戛然而止。
她沉默着。
她很讨厌这样。
一件事出了点差错,第一个人说过后,还会有第二个和第三个,她不喜欢这种让你纠正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累积里,得到的不可能是反思,而是更多的怨气和抵抗。
“陈教官,你们要的那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陈疏好道,“不会所有人都有你们那么高的觉悟,不是每个人都达到你们那种无私的标准。我们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有感情,正面的和负面的。你们总是站在制高点来教育我们。夜千筱是吗?她凭什么打一开始就否定我,凭什么不能允许我犯一次的错误?你们都是圣人吗,你们都不会犯错吗?”
说到最后,陈疏好的语气有些激动,胸脯起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陈雨宁有点错愕地看着她,“你现在太偏激了。”
一顿,陈雨宁又道:“你当兵也不是一两年了,我承认你很努力、很优秀,但你甚至没有新兵那么有定力。疏好,沉住气后,你会走的更远。”
“另外,今天回去后,写一万字的检讨,我给你三天时间,去小黑屋反思一下你入伍后做了什么。如果我看不到你的诚意,那么我只能向队长申请将你调离。”陈雨宁静静地看她,一字一顿道,“我们蛙人部队虽然不是那么难进的地方,但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思想不合格的人,我们不需要。”
话音落,陈雨宁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
陈疏好紧紧咬着牙,嘴唇轻轻颤抖,不知是被风吹得太久还是别的原因,脸色微微发白。
*
舰船抵达海盗所在岛屿附近时,天色已经黑了。
在先前的协议下,他们不能靠得太近,必须相隔一定距离。
而,远远的,他们就能看到那一批停靠在岸边的渔船,以及被捆绑站成一排的渔民们。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排拿着武器的海盗,他们的枪口瞄准着渔民。
墨上筠用望远镜观察了下情况,大致清楚了他们的方位后,就将手里的望远镜丢给了身后的阎天邢。
“我能在走的时候捅他们几刀吗?”墨上筠阴着脸问道。
妈的,得知情况是一回事儿,但亲眼见到……真特么想问候那群人的祖宗。
对付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意思吗?!
阎天邢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在你捅这一刀之前,我可能会提前打穿你拿刀的手。”
“这么无情?”
墨上筠下意识动了下手腕,觉得右手手掌有点疼。
阎天邢气得想揍她。
“出口气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阎天邢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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