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此时此刻,顾长生的心底,是纷乱的!
看着弑无绝一脸震惊的脸色,顾长生只想说,她比任何人都震惊好不好?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弑无绝变得这么异常?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顾长生,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人对不对?”弑无绝摇头,再次追问。
“我不是人?丫的你才不是人,你一家人都不是人!弑无绝你是不是疯了?在说什么胡话呢?”顾长生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
弑无绝竟然骂她不是人!
大爷的!
她倒是也想不是人来着,可是,谁给她个神当当?
这简直就是顾长生前世今生两辈子,听到的最荒谬的言论!
竟然,敢说她不是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弑无绝被顾长生吼得终于有点儿回神,焦急的开口道,“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神遗的孽海花,会因为你,再次重现生机?神迹已经消弭,你告诉我,除却神,还有什么人,能够让着孽海花再次花开荼蘼,重现爱情花的光彩?”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现在还云里雾里,摸不着北呢!丫的,老娘都被你忽悠的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顾长生闻言,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忿的指着自己开口道,“可是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顾长生,也是巫常长生,是风凰长生,我爹是巫常台天,我娘是风凰若水!他们的棺椁就在外面的客栈中安置着,我还有个儿子,你也见过的,你告诉我,我还能是谁?弑无绝,你着相了哪个门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人!百分之一万的是人!”
“可是……”弑无绝闻言,惊绝天下的脸上,依旧带着茫然之色,看向顾长生的目光之中,带着审视之色……
顾长生是真的败给这样的弑无绝了,扯了扯自家妖孽的衣衫,求助。
尼玛,这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了,非要让她连祖宗十八辈都说出来才甘心么?
而就在顾长生和弑无绝三人在孽海花田之中对峙之时,星宿塔顶,十数年如一日枯坐寒池之中的塔佑,掩藏在宽大白袍之中的弱小身躯,突的一颤,被冰寒池水冲刷的灰白色长发也跟着一阵儿轻晃……
一直守在水池边的圣使小娃儿见到塔佑的异常,当即惊呼了一声,“圣主?!”
对月的双眼未移半分,空洞的眸底仿佛星辰万千,塔佑听到圣使小娃儿的惊呼,苍凉的声音响起,失神的低喃,“果然……是她……是她来了……”
“圣主,是谁?你是再说顾长生吗?你不是早说,她就是你等了许多年的人吗?”圣使小娃儿闻言,当即皱眉开口问道。
“是啊,她就是我等待了许久之人,原本,我还有一丝不确定,可是如今,却真真的确定了,是她……真的是她……”塔佑的声音,苍凉亘古,仿佛来自悠远的时空一般,空洞至极。
“圣主你到底在说什么?”圣使小娃儿被自家主子给绕迷了,小脸之上,满是疑惑之色。
“我没有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和我一样,都是普天之下,最最的可怜人罢了……”塔佑的声音之中,满是悲悯和无奈,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圣主说笑了,顾长生怎么会是可怜人呢?她可是南皇长生呢,权倾天下,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皇,她怎么会可怜?倒是圣主才是最最可怜之人,束缚于此,难得解脱……”圣使小娃儿闻言,当即摇头反驳道。
冰寒的池水之中,灰白的长发被池水冲刷,毫无生机,对月枯坐的塔佑闻言,低笑了一声,那笑声之中,说不出的凄凉,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荒芜之色,“呵呵……谁又能比谁更可怜?我生来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倒也算不得可怜,而那些被蒙在鼓里不明真相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圣主?”圣使小娃儿闻言,更加疑惑了。
“不过如此也好,无知才能无畏,只是他们执意的要追逐真相,他们的执念,纵然是我,也不知道能否拦住,这一切的一切,都因执念而起,我是多么的希望,他们能够不那么的执着,活在未知之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纵然时日无多,可是,也能短暂的幸福着,不用因为真相而伤悲……”
塔佑不是多话之人,就连跟在他身边许久的圣使小娃儿,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家主子说这么多话。
只是这话,是是而非,他依旧是没有听很懂。
可是,自家主子那凄凉的语气,还是让圣使小娃儿平白的生起了一种感同身受的伤悲之感……
“圣主,你是真的不想见他们吗?”过了好一会儿,圣使小娃儿还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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