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之光,蝼蚁之命,焉敢在吾面前放肆,今日于你而言,已是必死之局,你豁出去性命所求者何?告诉吾,吾许你一个得偿所愿,死而无憾!”
顾长生说着,那脸上的轻蔑笑容就愈发的毫不掩饰。
嚣张。
不论是身处优势劣势,都毫不掩饰的嚣张。
放眼天下,若是她顾长生都没有嚣张的资本,还有哪个女子,可以睥睨天下,言行无忌?
她是顾长生,是南国之皇,是统帅西南之地千万巫蛊大军的顾长生,莫说只是一个区区的丫头玉漱,在世人眼中,就算赛西施这个孕妇,和她顾长生的安危相比,又何足轻重?
但是,她是顾长生。
她生来,从不亏欠与人,若是赛西施哭哭啼啼的像她求饶,求她出手相救,看在昔日旧交,看在她有孕在身的面上,顾长生也会救,但是,适才赛西施已经做出了选择!
情愿撞匕而死,也誓不牵连她顾长生!
如此,顾长生又岂会真的置之不理?如此,她还有什么脸面叫顾长生?
“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来辽东!为什么?为什么要住进郭家?为什么?顾长生,你贵为南皇睥睨天下,就可视人命如草芥吗?”玉漱握着匕首,寸步不让,嘶声力竭的吼道。
她的反应,尚在顾长生的预计之内,是以她当即冷嗤一声,分外不屑的开口,“视人命如草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顾长生身为大夫,也曾行医著书惠及天下,除却西南一行,除却南陈国灭,两军阵前,我顾长生何曾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过?”
说到这里,顾长生衣袖一挥,神情自负傲慢的继续道,“若是你说这是我顾长生沽名钓誉,那好,你也知道,吾是南皇,不说别处,就说这北国辽东,亦已经归附与吾之南国,身为吾之子民,吾要杀谁,那是吾皇恩浩荡,谁敢说吾滥杀无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非犯在吾的手中,吾哪里有那个闲心,去管你们这些蝼蚁小民?你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在吾眼中,你什么都不是!”
“今日,若非你挟持赛西施,若非赛西施与吾有旧交之谊,以你区区一个卑贱的奴才,就算小有身手,你也配与吾说话?配与吾交涉?嗬!你还真是想太多!”
“你!你!你!”玉漱被顾长生的话刺激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气的周身乱颤,怒不可揭。
四周之人更是被顾长生的话语吓得不轻,尤其是郭家父子,那心早就紧张的提了提来,就恐玉漱一个气不过,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举。
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往身旁的周沐看了一眼。
见她望来,周沐眉头微皱,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
顾长生和周沐心有灵犀,在顾长生出言激怒玉漱之时,周沐就知道她心中所想,趁着玉漱愤怒之时,寻找可趁之机救下赛西施。
可是很明显,玉漱虽然愤怒难掩,但是时刻不曾忘记戒备。
或者说,玉漱其实也算得上是个难得的高手,时刻戒备与一个高手而言,早已形成了习惯,融入了骨髓之中,除非身死,时刻不忘!
见无可趁之机,顾长生的心底不由得闪过一抹焦急,掩在袖子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要什么,说出来!”一声轻喝,顾长生的耐心已然快要用尽。
“好!好!不愧是南皇!顾长生,我且问你,我的熬哥哥呢?昨天晚上,你儿子遇袭,我的熬哥哥呢?你把我的熬哥哥还回来,我现在就放了赛西施!”玉漱说着,猩红狰狞的眼中就流出一串泪珠儿,神情哀戚,声音嘶哑如泣如诉。
“你的熬哥哥?”顾长生闻言一愣,一脸的不明所以。
尼玛,感情这丫头的情郎丢了,这是管她要情郎来了!
真当她尼玛是月老怎么滴?或者说,她是神仙,能够大变活人?
呃……
不对啊!
“昨夜我儿遭遇狼群围攻,并未有一人!也不曾见过你的熬哥哥!”顾长生沉着脸色,寒声道。
对吧?
全是尼玛狼,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她到哪里给她变出一个熬哥哥去?
“狼!狼!那狼呢?”玉漱闻言,当即激动的扣着赛西施往前迈了一步,赛西施被她拖得一个踉跄,险些撞到了匕首上,看的顾长生等人心头都是一紧。
尼玛!
吓死个人了!
这种动不动就刀来剑往的,最尼玛吓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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