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路行来,折返离开上京的医者,他们就算没遇着一千,也有八百了!
他家女人在他的柳州城曾开设长生医馆,著说立说,惠及天下医者,炼药制药,普及天下药行,世间行医问药的人,莫不记下她这半师之恩,听闻他们即将大婚,纷纷涌向上京随礼……
“我们家不是做医药营生的,我们家是开酒庄的!适才这位贤弟不是还提起浔阳花雕么?实不相瞒,这浔阳老花雕,正是家父的所酿!”郭罗顾忌着车中有孕的娇妻,不紧不慢的催着马,豪爽的道。
“奥?江湖人称酒中仙的郭老,竟是家父?久仰久仰!”周沐闻言,当即对着郭罗又是拿着马鞭一抱拳。
“哈哈!哪里话!都是江湖儿女,不拘这些虚礼,瞧着仁兄也不赶时间,等到了浔阳,我请你们二人去我家吃酒,保证让二位宾至如归!不知仁兄如何称呼?”郭罗挥了挥手,豪迈的道。
“一人一剑,在下水木!”周沐含笑。
水木为沐,丝毫没有隐藏。
“水木兄有礼!”
“郭兄有礼!”
两人顿时一顿称兄道弟,路上无聊,聊的也尽兴。
终于,这郭罗还是又被周沐饶了回去,提起了南皇对她家的恩惠。
“不瞒水木兄,我家中虽有营生,但却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江湖人刀来剑往,受伤在所难免,我妻更是曾经受过致命伤,所幸和南皇有些渊源,去长生医馆取了南皇亲手炼制的伤药才得保全!一药救命,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妻既入我郭家门,这份恩情,我郭家自然承了!南皇大婚,我们夫妻二人押解了千坛二十年陈老花雕入大周,谁成想,这婚期竟然定的如此远,无奈之下,我们夫妻只能将千坛美酒托付给道上的朋友保存,折返家中!”郭罗是个行走江湖又做着美酒营生的豪爽汉子,也不隐瞒,说到这里还豪迈一笑道,“水木兄有所不知,南皇大婚,随礼者数以万计,但我们夫妻二人,却还是幸运的!你不知道多少受过南皇恩惠的人,连南皇的面儿都没见过,但我妻不同,我妻之所以能求了南皇亲手炼制保存在长生医馆的救命药来,还是因着曾和南皇有过一面之缘,我妻曾伺候南皇洗漱用餐,还相处过几日!”
“奥?竟然还是有幸能见过南皇真容的?”周沐闻言,当即一脸钦羡的笑道,只是却不由得回头往车厢里看了一眼。
车厢中,某个趴在毯子上女人已经开始在打滚儿了,一边打滚儿还一边在心底犯嘀咕。
丫的,竟然是见过她面的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有近身的丫头跟着,并没有跟江湖上的人多做接触哇!
江湖!江湖!
洗漱用餐!洗漱用餐!
毯子上像个虫子一样打滚儿的顾长生突的一愣,脸上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有!还真有那么一个!
风云客栈,赛西施!
她和周沐初识时,周沐身受重伤,他们曾在风云客栈避祸几日,那几日里,风云客栈中伺候她居用的,就是那个美艳妖娆的赛西施,是个地地道道的江湖女子,风情万种也性格豪爽直接!
难不成……
顾长生不由得瞧瞧掀开了帘子一角,往旁边的马车上望了过去,难不成,这马车里,真的就藏着一位故人?
我擦!
她这可都逃婚逃到辽东来了,竟然还尼玛能遇到故人,这叫个什么事儿哇?
回头再被拆穿了,这里可是萧太后那个老腹黑的地界,再尼玛把她逮回去了,擦擦那个擦擦!那她还蹦跶个球哇!
“妖孽,我们逃吧!浔阳的老花雕咱们先不吃了!”顾长生一脸汗颜,悄悄的给周沐传音。
丫的,反正等到二人真正大婚的时候,也能吃到这郭家正宗的老花雕,不急在这一时哇!
他乡遇故知固然可喜,可是,尼玛若是要冒着被拆穿的风险,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此怕是不好,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既然郭罗夫妻诚心相邀,我也应了,此时再反悔怕是不妥!”周沐的传音当即在顾长生的耳边响起,“莫不是你和郭罗的妻子还真认识?”
“真认识!那我借居风云客栈时,你一直病着由我照顾不知道,平日里我们都是客栈中一个叫赛西施的美女子伺候我们起居的,想来这个和我有渊源的故人此时就在隔壁的车厢里……”顾长生笃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