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腆着一张讨好的笑脸,满脸褶子对着左相桑颉道。
这一句,顿时引得宴席上所有人失声大笑。
最尴尬的就数左相,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抬手指着眼前的苏武,脸色分外的憋屈,“你这莽夫!你这莽夫!你竟还学会将军了!”
可不是将军?头一句夸他是真君子,下一句就说他不该斤斤计较,可是,他斤斤计较的分明不是这莽夫嘴里的事儿,哪个是气他嫌弃了?
他堂堂一国宰辅,竟被一个莽夫言语间挤兑到了这番地步,说出去谁信啊?
“嘿!桑大人你这句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我苏武不才,正是陛下亲口御封的一等上将军哇!”苏武一听左相这话,当即就乐了,他这个上将军当的,可是相当的舒心的,有事儿没事儿就跟这些个文官打打口水官司,倒也乐呵,“桑大人,真君子不跟我这莽夫生气,咱们喝一杯同乐吧?”
四周之人又是一阵哄笑,指着两人无语至极。
“你啊!”左相桑颉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无奈的拿起酒盏跟苏武碰了碰,“哪个知道你是真憨还是假憨,整日里装疯卖傻让人哭笑不得!”
左相这话,可是说出在场中所有人的心里话了,若说先头这人是真没明白过来,那这明白过来之后,这话语可就颇挤兑人站口舌便宜了。
“嘿嘿!大智若愚左相不知道?”苏武一口干尽盏中酒,昂着脖子傲娇的开口。
“哈哈……”
“哈哈……”
“……”
宴上众人又是一阵儿大笑。
宴会到了此时,宾主皆欢,求仁得仁,气氛分外和谐,左相桑颉也借此机会跟顾台天提起了商议婚期之事,顾台天点头应允,道一切自有府中密宗传人不戒小和尚来定下,至此,宴会在到了尾声。
饶是宴会到了尾声,九重高阶上靠近顾长生下首还空了一个位置,始终不曾有人落座,顾长生刚想让女官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孛儿只斤念就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直往高阶上行去。
左相等人见此,面面相觑,不是他们少见多怪,而是他们真的不认识这个眉目深邃的女子到底是谁!
走到属于自己的空位上坐下,孛儿只斤念先是低头跟坐上正中上首的顾台天和半山先生问安,然后转头看向笑的一脸如沐春风的顾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笑弧,“瞧你笑的如此荡漾,想必是求仁得仁,得偿所愿了?”
顾长生开这洗尘宴的目的,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是以,这一问,问的很是坦荡。
“自然!想必左相等人亦和我同感。”顾长生点了点头,眉头不由得微皱,“怎的有好吃的好喝的你还来的如此晚?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孛儿只斤念欲言又止的看了顾长生一眼,转眼就眉眼嚣张的挑眉开口,“我只是觉得,像我这般什么,怎么也得压轴出场,才显得郑重!”
“哈哈……”顾长生睨了她一眼,放下心底的担忧,指着她对下作的左相等人开口,“这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就是北蒙仅有的嫡公主,周沐的师妹,我的生死至交好友,孛儿只斤念!”
左相等人闻言,面上都露出了一丝郑重之色。
大周和北蒙,兴兵数代,难分高低,北方两军摩擦不断,如今,这北蒙大王的嫡公主来此,到底是几个意思?
左相等人身在朝堂,遇事少不得要多想一下。
就在他们迟疑要如何接话之时,下首的苏武已然举着酒盏站起,对着孛儿只斤念恭敬的开口,“我闻南疆边缘山门城一战,乃是由南皇好友,一个北蒙女子领兵,以数百对上百万之众,浴血鏖战数日待得援军,愣是没让昔日的南陈虎狼之军迈入南疆半步,当时听得我热血澎湃,原想着那领兵的北蒙女子定是个能杀惯战的老将,不曾想,竟然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娇儿,北蒙公主,苏武佩服,请饮此杯!”
“哈!你这将军说话讨喜,干!”孛儿只斤念一听这,顿时喜上眉梢,英姿飒爽的端起面前的酒盏,隔空和苏武一碰杯,仰头而尽。
左相等人见此,幡然醒悟,是了,即便此女是北蒙公主又如何?能成为南皇座上宾,那就是友非敌!
“北蒙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桑颉佩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请!”左相为首,当即也敬酒。
孛儿只斤念来者不拒,很是展现了下北蒙女子的豪迈性情。
宴会到了尾声,酒足饭饱,两方人马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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